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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一暗,常念也慢慢闭了眼,将睡未睡时,又呢喃出声:“不想学五禽戏……好不雅观。”

江恕顿了顿,“五禽戏?”

他从未听她提起过。

常念“嗯”了声,挪着身子过来,趴到他胸膛上,愤愤道:“尤其不要跟宁远侯那个老古板学!”

江恕:“……”

其实他只听说过五禽戏,并不会。

不过眼下听常念这么说,江恕扒开这个软乎乎的身子,重新点了小灯。

常念不满地在榻上打滚,他便拿了个长枕塞到她怀里,扯被子盖好,见她不闹了,才吹灭小灯,踏着夜色去了书房。

书房的书架上是整排的兵书和史册,江恕翻找许久,才抽出一本落了灰的五禽戏图解。

他自幼随父亲习武练拳,招式各异,唯独没学过五禽戏,概因五禽姿态迥异,有损风度。

便似常念嘟囔的,不雅观。

第一式,猿啼,

第二式,猿摘,

……

江恕瞧着图解,眉心蹙了蹙,确实不雅。可於强身健体的效果十分显着。

他抬手起势,已然学了。

烛光将他身影拉长,变换出一个个动作。

半个时辰后,江恕才放下图册回了寝屋。

榻上,常念横七竖八地躺着,寝衣被揉得皱巴巴,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被子早被踢到地上,与长枕做伴。

江恕眉目冷沉,俯身去捡,又好脾气地重新给她盖上。

往夜她们都是差不多时候就寝,多数时候常念趴在他胸膛上,一个姿势到天明,安安静静从未乱动过,他竟不知,原来她睡相这么差?

这才半个时辰不在,日后他若出征在外,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五年,她自己怎么睡?

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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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后的夜格外凉,越夜越凉,颇有几分初冬的意味。

天灰蒙蒙亮时,常念到底还是生病了,烧得意识不清,一时冒冷汗,一时冻得身子发抖,嗓子火辣辣的疼,迷迷糊糊直喊渴。

华姑提着药箱急急忙忙赶过来把脉看诊,一边写药方一边道:“殿下这是着凉感了风寒,加之饮多了烈酒,她体弱,照理说这样的烈酒是碰都碰不得的,日后多加注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