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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念乖乖地抱住老人家:“祖母别担心了嘛,我吃,这就吃。”

春笙端药上来,她极力捱下那股子恶心,闷声灌了下去,苦着小脸,怕在她们面前吐了,紧紧抿着唇。

江恕递糖果过来,常念也只是摇头,不敢开口。

老太太道:“我去吩咐厨房煮参汤来,你们乖乖的,别乱跑了,啊?”

常念勉强露出个笑,江恕道:“您放心。”

老太太这才放心走了,也挥退了几个下人。

屋里静悄悄的,暖如春日。常念攥着袖口,脸色发白,有些捱不下翻涌上来的恶心,於是微微别开脸,再缓了缓。

“阿念。”江恕轻轻抚着她后背,“难受要说出来,别撑着。”

常念还是摇头,她宽慰自己,忍一会,就一小会儿,谁知下一瞬,胃里更翻江倒海地难受起来。

哗啦。

刚喝下去的药,又吐了出来,浓黑的药渍洒在地上,还冒着淡淡的热气,腥臭苦涩瞬间蔓延。

江恕脸色微变,着急扶住常念,她只吐了一口,撑着榻边无力开口:“没事,我没事,你别着急。”

江恕未出口的话就这么卡在喉咙,心尖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常念又解释说:“华姑新换了药方,很……有一点点难喝,我喝完总会吐,不过没事的。”

她吐过后便没有那么难受了,药也能喝进去大半,对身子也好,除了……真的很难喝。

这药,江恕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可没有办法,他不能替她,说出口话竟也变得苍白无力:“等身子好了,再不喝这些东西。”

常念不知有没有那天,不过眼下她点头,胡乱拿袖子蹭蹭嘴角的药渍,局促站起身,垂眸望着地上脏兮兮的毯,还有她乌黑的袖口,时刻记着夫君重伤行走不便,要保护好夫君的自尊,她犹豫着,小声道:“你坐着,我,我,”

“别动了。”江恕握住常念攥成小拳头的手,拉她重新坐下,用指腹抹去她嘴角残留的药渍,温声哄道:“吐便吐了,下回不许再这么忍着,脏便脏了,待会就换,既生着病,哪能处处体面漂亮?”

常念无措地低下头,虽然但是,好像确实是这个理。她慢慢抬起头,发觉江恕看向她的漆眸藏着一种深邃又隐晦难言的情绪。

四目相对,近在咫尺。

看得再清楚不过了。

常念匆匆别开脸,有些忐忑,夫君用这种眼神看她,是不是因为:“……我变丑了?”

江恕古怪地皱了眉,冲疑问:“你莫不是对丑有什么误解??”

常念愣愣的,再回身看着他,看到他眼睛里倒映出来的一张小脸,五官精致如初,除了眼睛有点肿,好像,也不是很丑?

江恕无奈道:“瞎琢磨什么呢。”

常念小声反驳:“谁让你那么看我…”这一看,就叫她想起那个荒唐的猜测,也不能怪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