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 / 2)

头号娇娘 兰桂 4660 字 1天前

别跟我讲道理,

你敢动我的人,

我就叫你知道这世界有多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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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饭是吃不成了,阮玉娇拿了软枕让庄婆婆靠得舒服点, 陪在她身边劝道:“奶奶别难受了, 您外孙要是知道您这样也不安心啊。”

庄婆婆这几年一直很压抑,可能是如今有了孙女,有了亲近的人, 一下子就把情绪放开了, 哭着说道:“我外孙从小就长得壮实, 没了娘, 没人精心照顾,他也从不生病,懂事又肯吃苦,受了委屈都不跟我说,全都自己一个人扛着。好不容易等他长大了,他家里却不管他,还是他自己想法子跟个老猎户学了打猎,也算有一门手艺傍身。谁知这又惹了那女人的眼, 见天儿的使唤他去山里打猎。有一次他打着一头狼, 后背都被抓得血肉模糊,我真是心疼啊, 可我又没本事把他抢过来,是我没照顾好他啊,叫他最终被那女人害了去!五两银子,就差那五两银子,我的外孙就被丢到战场上送了命啊, 他走时还受着伤呢!”

阮玉娇抱住庄婆婆,轻声安慰道:“奶奶别这么想,世事无常,谁也想不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您当初倾家荡产去救姑姑,也不会想到许家竟然对自家的孩子这般冷漠,这不怪您。”

“是啊老姐姐,快别哭了,当心眼睛疼。”阮老太太拉着庄婆婆的手叹气,“都过去三五年的事儿了,你也该想开些慢慢放下了,若是你们祖孙有缘,下辈子还能托生到一家,倒是你再好好疼他。你看看我,有儿孙还不如没有,整天跟他们生闲气,你的外孙虽然走了,可前头十几年都是个好小伙儿,一点不让你操心,咱该知足了。”

再多的劝慰都显得苍白空洞,那毕竟是丧亲之痛,犹如在心上挖下一块肉,触之即痛,庄婆婆还是平复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长舒口气叹道:“是啊,我有过那么一个懂事的乖孙,知足了。”想到许家兄弟俩刚刚那副样子,她冷笑道,“许老三这心眼儿是越来越精了,这么些年的书可没白读。”

阮老太太皱皱眉,道:“当初我还想着看看许老三和娇娇配不配呢,幸亏没说出来了,原来许家有这么多事儿呢,他们瞒得倒挺好。还有那许老三,一个男人这么算计个老太太,可见人品低劣,读了书又咋样?人品不行就是不行。”

“哼,他机关算尽,就惦记踏上青云路呢,我倒要看看他能爬到多高。”庄婆婆想起许家就来气,看见桌上的饭菜还没动呢,忙招呼她们两人继续吃饭。

阮玉娇去热了饭菜,三人都没再提那些糟心事。倒是庄婆婆这几年终于有了可以聊天的人,不住地回忆过去外孙还在时所发生的事。

“青山那孩子的名儿还是我给取的,我想啊让那孩子像青山一样可靠,屹立不倒。那孩子也确实没辜负我的期望,干啥都能干明白,好多别人学几遍都学不会的东西,他都是学一遍就会。那会儿我本想叫他去学木匠,可惜没钱,他爹是个软耳朵,娶了新妇就不管儿子了,不送他读书也不给他打算,只管叫他在地里头干活。还是我青山聪明,自个儿拜了个师父,不用交钱就把人家的本事都学了,他师父把他当亲儿子一样呢。”

庄婆婆摇摇头,无奈道:“可能青山确实没那个好命,他师父有一次进山遇见老虎,虽说最后青山找过去帮着把老虎打死了,可他们俩都受了伤,他师父还是重伤,把家里多年攒的银子都花光了也没能保住命。就是那次,青山手头那点银子全没啦,受伤又不能再进山,就被带走去当兵了。”

阮玉娇疑惑道:“受了伤的人也要去当兵吗?一点都不给通融?”

庄婆婆冷哼道:“那些人哪管这些?他们只管收银子凑人头,有受伤的到战场上咋办可不关他们的事儿。许家那些混蛋!以为我这些年孤苦伶仃就忘了他们干的好事儿呢?那许老三汲汲营营这么能算计,等他高中的那天,我就把他老许家的龌龊事儿闹得人尽皆知,我看他还咋往上爬!”

阮玉娇怔了怔,上辈子许青柏确实考上了秀才,但她似乎没听说有人闹出什么事来。她余光瞟过庄婆婆包着的脚踝,突然目光一凝,想到了缘故。上辈子她鲜少外出,也不认识庄婆婆,自然是没帮过什么忙的。想来那时庄婆婆摔断骨头后,没人帮忙,在许青柏考秀才之前就撑不下去,撒手人寰了。

世事无常,她也想不到如今她竟成了庄婆婆的孙女,既然她们有这个缘分,她必然不会让庄婆婆再出事。

了解了庄婆婆过往的痛苦之后,阮玉娇的上进心也更重了一些。为什么刘氏、许青柏他们都敢上门来找麻烦?还不是因为她们家没个真正的顶梁柱?她们属于老弱妇孺,在旁人眼里就是被欺负的对象,她就要让他们往后多一份顾忌,再不敢随便上门。

许青柏的心计虽是用错了地方,但他往上爬的那份决心却是对的。阮玉娇从他身上看到了野心,看到了对权势与富贵的无限向往。她想她还是有点太归于安逸了,这世上哪里都没有什么安逸日子,只有不停地往上爬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才能实现她的梦想让两位奶奶享福。

心中有了更明确的目标,阮玉娇做起事来就更加用心,也更加严谨认真。她要抓住每一个机会,做到最好,这样才能获得更多的机会。如此她修补衣裳时就不再单单只是想解决问题,她对衣服有了更好的想法,一针一线都十分谨慎,慢慢出来的效果竟比她之前预想的还好上许多。

就这样过了几日,没有人再来过家里,她们也甚少出去,只偶尔捞条鱼、买点肉,去河边洗洗衣裳罢了,日子过得也算和乐。结果天气骤变,这天她们睡到半夜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阮玉娇被雷声惊醒,看到屋里几处地方都在漏雨,急忙披上衣服爬起来找了盆子接着。又忙着把两个房间的东西挪一挪,避开漏雨的地方,这一通折腾把她累得够呛。两位老太太也醒了,被阮玉娇叮嘱坐在床上没下地,看她忙完,忙招呼她过去歇着。

阮玉娇擦了擦额上的薄汗,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雨幕,叹了口气,“虽然床铺都避开了漏雨的地方,但是这样还是不行。我看等雨停了就找人帮忙盖房吧,在咱们旁边起个小房子,然后把这边简单修一下,当灶房和仓房,院子也围出前后院来,咱们这里比较偏,价格也能便宜一些。”

“若是起房子,还是去村里头人家多的地方好些,这里在村边上,连个邻居都没有,你个小姑娘不合适吧……”庄婆婆有些迟疑地说,她迟疑的原因则是她的克星传言,若她跟着一起搬过去,恐怕会惹出不少闲话来,到时候就给阮玉娇添麻烦了。

这时庄婆婆倒是有点后悔了,她亲人都死绝了,在村里得了个克星的名声,又身无长物,干什么认阮玉娇做孙女呢?她不但帮不上阮玉娇什么忙,还净给她添乱了。

阮玉娇一眼看出她的忧虑,拉住她的手笑道:“庄奶奶,咱们就住这儿,清净。您也知道我跟村里好多人都相处不来,她们看到我过得好了总在背后说闲话,我不耐烦应付她们,住在这边挺好的。再说咱也不是没有邻居,再往南走走不就有一家吗?等着得闲了跟他们走动走动,若是性子好的,咱也算有个来往的人家。而且,我一直都是想去镇上的,这里只能算我们暂住的地方,我们以后就一定会在镇上有更大更好的房子的!”

阮老太太惊讶道:“你想自个儿在镇上买房子?诶呦,那可得不少银子呢!咱这些全加上也不够啊。”

“所以我要更努力点才行啊,放心吧,我能行的。”反正不干农活儿,搬去镇上的生活更好、更便利,热热闹闹的街道总能给人生机勃勃的感觉,而且到镇上以后就不像村里这般有点什么事都传得沸沸扬扬的了。

两位老太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这还真不能在村里给她找婆家了,不然往后搬去镇上定要有阻碍的,倒不如等将来阮玉娇真的搬到镇上去再说,那时候阮玉娇自己就有本事在镇上买房子,那能相看的人家估摸着也能更好些。至于阮玉娇说带着她们两个老太太的话,她们也就听着高兴高兴,没往心里去。

再怎么样将来阮玉娇也是要嫁人的,没谁家媳妇能养着娘家人,何况还是俩老太太。她们俩啊,等以后就住在这房子里,如此在这里起个小房子倒是挺合适,她们两老将来在这里结个伴儿,住着也挺舒服。

虽说是起个小房子,但她们三个人还是住三间房才行,比着她们在阮家的那间正房再大一倍,正好够分四个屋子,其中一间当堂屋吃饭待客。这边比村里便宜些,但她们还得围起个院子,把旧房修一修,再打一口井,这样粗算一下加上给大家伙儿的工钱,得十五两银子才将将够。

两个老太太听她这么一盘算都觉得奢侈了,纷纷说房子可以再小一点,井也不用打。不过阮玉娇再也不愿意委委屈屈的过日子了,笑着劝她们挣钱就是用来花的,而且这房子花的钱又不会瞎,以后不住了还能卖掉呢,总算是好说歹说让她们同意了。

阮玉娇手里有十一两,剩下的五两暂时不着急,等盖完房子再付清就行。所以她第二天去找里正谈这事儿的时候一点也不心慌,她相信房子盖好的时候她肯定已经挣够钱了,至于阮老太太手里那些银子,她是从来没想过动的,之前拿的那五两也早还回去了。老人手里有钱才能心安,她自然是希望两位老太太手里的钱越多越好,等她赚多了钱肯定会孝敬她们的。

里正之前就听说了不少关于阮玉娇的事儿,可这次听说她要盖房,依然感觉很惊讶。村子里一般除了挣大钱或者给儿孙娶媳妇,是没人盖房子的,旧房破也修修不就行了吗?她们两个老太太一个小姑娘还要盖房围院墙?十几两银子花出去图什么呢?

不过阮玉娇是自己来的,里正也不好跟她一个小姑娘多说,只多问了两句,“你跟你奶奶商量过了?都考虑清楚了?”

阮玉娇笑着点头,“里正叔,我们都想好了,还得麻烦您帮帮忙。”

“这都是小事儿,你们想好了就行。”里正看了眼天色,起身道,“那成,你跟我去地里走一趟,我给你找几个靠谱能干的人。”

“多谢里正叔。”

里正为人还是很公正的,说话做事也很让人信服,这自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对村里较弱的人家会照顾几分,如今的阮玉娇家就属于被他照顾的人家。别看阮玉娇一下子就拿出十五两起房子,他可还没忘记阮玉娇是为啥被分出来的呢,不是说阮玉娇惹上大事儿了吗?兴许啊,这阮玉娇起房子就是为了安顿家里俩老太太呢,以免将来她除了啥事儿,那俩老太太连个好住处都没有,走都走得不安心。

阮玉娇可不知道自己在里正心里是个快出事儿的人,她第一次拥有自己的房子,心里有种压不住的兴奋劲儿,让她脸上都带着笑,见人就主动打招呼。大家瞧见他们也都有些好奇,问过好之后都看着他们,想知道里正带阮玉娇来地里干什么了,难道跟阮家又有啥冲突了吗?

不止他们这么想,连阮家人都是这么想的,毕竟阮玉娇之前威胁过他们说要把那些丑事告诉里正,这一看见他们俩一起出现,不就想歪了吗?阮香兰紧紧揪着袖口,看着阮玉娇的眼神既恐惧又仇恨,她比别人更加害怕,因为阮玉娇是唯一知道她跟张耀祖亲热过的人,这要是被说了出来,她就真的没法做人了!

有人好奇地问了一句,“里正您这是有事儿啊?”

里正点点头,“这丫头有点事儿找大家伙儿帮忙,都是乡里乡亲的,你们可都不能外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