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想到,白景耀远比想象中更加奸猾,这案子居然被他翻盘了——

白景耀找到了孟荷照策反凌云峰弟子的证据,还挖出了孟荷照宗门在凌云峰内部布下的内鬼。

经过审讯,内鬼已经招供出宗门的密谋和孟荷照的计划。

白景耀称自己想清理门户,又不想在危难之际公然与这群女修背后的宗门翻脸。

再三斟酌后,他决定独自背负一切罪孽,借发狂虎妖之手,让这群图谋不轨的奸细“意外死亡”。

白景耀说完自己良苦用心,还表示自己不会回避罪责,只希望领罪之前,能被虚花真人亲手从眀判堂除名——

他唯一的心愿,就是不玷污虚花师尊的名誉。

这“临终宣言”,白景耀说得涕泪交加,动情至深。

慕梨感觉他念完这段稿子,出门直接可以去奥斯卡现场领取小金人。

虚花真人很吃这一套,白景耀话没说完,他已经心痛得不忍与爱徒对视,偏过头盯着角落的香炉。

等白景耀开始“砰砰”地磕头,感谢知遇之恩,虚花真人再也绷不住,开始低头拭泪。

很难想象有活了几百岁的人会这么天真。

但以虚花真人这社恐程度,慕梨猜想他只是很少与旁人建立深厚的亲密关系,所以对爱徒当局者迷。

悲剧就这么发生了。

白景耀一番谎言辩驳,慕梨从绝对的优势转向了劣势,因为她无法证明自己跟孟荷照不是同伙。

她确实就是孟荷照的同伙之一,或者说是孟荷照的一颗棋子。

即便是在真言咒下,她也无法否认这一点。

白景耀的呈堂证供虽然也是在真言咒下说出,但这根本没有意义,以他的修为,抵挡真言咒的反噬,绰绰有余。

真言咒只能对还没到筑基期的修士起作用,慕梨修为低,只能吃闷亏。

虚花真人被爱徒感动得不行,抆完泪直接不装了,拍案表示:拱卫凌云峰是他这个堂主的职责,不需要白景耀替他承担这一切。

他站起身,神色狠厉地对孟荷照宣战:“天衍宗若想开战,我凌云峰奉陪到底,只望你宗宗主能光明磊落,别动这些龌龊的手脚!”

证据确凿,孟荷照百口莫辩,脸色惨白,低头不语。

虚花真人还不解气,调头就冲着慕梨呵斥:“还有你们清越宗,大可一起放马过来!”

慕梨刚想争辩,一旁干空真人也站起身,劝阻虚花真人——

“不可听信景耀一面之词。”

虚花真人难以置信看向干空:“人证物证俱在,不信景耀,难不成听信这帮奸细的鬼话?”

干空解释:“这些女修或许只是被孟氏利用,未必参与了天衍宗的密谋。”

慕梨眼睛一亮,恨不得给这老头竖起大拇指。

虚花质问:“她们自己都承认与孟荷照合谋,你却要替她们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