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虚花早料到这是干空的意思,见他自己不敢明说,竟然把怀灵推出来当挡箭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不等尽常反驳,虚花便忍无可忍地站起身,直接对着干空争辩:“如今的势头,妖族魔族联手之日冲早会来。
而今魔族无法无天,设局令我峰天尊遭此大劫,身为首座,你至今连个屁都不放!此番两族交战,刚好是歼灭未来魔族力量的大好时机,我峰作为第一仙门,若是避战不出,岂不是成了九州万方的笑柄!没了天尊坐镇,我们五个就成了酒囊饭袋吗!”
“不可放肆!”无忌真人与尽常真人同时起身挡住虚花真人,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冲动。
“让他骂吧。”干空真人神色忧伤地扬起脸:“血月不详,我算不出究竟是何劫难,无论如何,我们五人必须一条心拱卫凌云峰,你们有什么不满,尽管冲我来,万万不要藏在心里。”
“师兄放心。”无忌真人低声且坚定地表态:“无论何时,我必定唯您马首是瞻。”
此番商讨结果依旧是三对二,为了避免再刺激到虚花,无忌替干空把计划说出来——
他们打算送两封相同的劝和书给三宗和妖族,以表明绝对中立,信中只劝三宗划定界限,两族互不侵扰。
这场会议又是不欢而散。
散场后尽常真人大步往门外走,心算出能刚好与洛晚凝一同踏出门槛的速度,却被身后的无忌真人一把拉住了。
虽然冯望山笑眯眯地跟他谈起边境之战的看法,但陆尽泽心里觉得这老狐狸是故意阻拦自己去路。
所有人都知道他妻子独自搬去了风和观,而这次会谈是难得能因公见到洛晚凝的机会。
陆尽泽一边淡定自若地与冯望山交谈,一边余光看着洛晚凝,脚步不停往门外走,就在他即将走到洛晚凝身旁的瞬间,虚花真人很没眼力见地走到了他另一侧,隔开了他和洛晚凝。
“这不就是养痈遗患吗!”虚花真人显然不是故意的,他还在气头上,右手手背“啪啪啪”地往左手掌心拍:“他不肯伤害妖族无辜,这功德让我来损!为了我族苍生,叫我承受十倍的天雷我也认了!”
“杜师弟,不要妄加揣测,”冯望山严肃道:“秦师兄素来视两族平等,不可能为了功德避战。”
“即便一视同仁,”陆尽泽冷冷反驳冯望山:“也该权衡哪个决定能避免将来我族生灵涂炭。”
“尽常真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信。”洛晚凝冷笑一声反驳:“百年之前,三宗没有侵占妖族领土的时候,堕魔的妖族与人族数量本是相当的吧?如今您一心主战,真要把妖族逼得与魔族联手,谁能确保最终伤亡会比避战少呢?”
虚花真人闻言怒不可遏,急赤白脸地转头用眼神暗示陆尽泽赶紧约束家眷——身为阁主怎可如此对堂主无礼?
陆尽泽果然抬手推开挡在中间的虚花真人,昂首挺胸走到洛阁主身旁,严肃道:“阁主说得甚为有理,是我思虑不周,但还有一些顾虑想要请教,不知是否能请阁主回家中小叙——”
虚花真人:“?????”
“我可当不起。”洛晚凝没有抬头看他,称自己有要事在身,没空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