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缘知发现时已经比他走快半步,於是连忙停下,有些奇怪地回头看他:“彭凌泽?怎么了……”
彭凌泽微垂眼眸,看不清神色,忽然间,他伸出手指,勾了勾陈缘知系在包上将掉未掉的挂坠。
女孩子小巧精致的黑色皮质斜挎包上,一个深绿色和白色相间的鳄鱼球鞋挂坠,显得不是那么搭调,甚至有些突兀,但彭凌泽注意到它,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里,”彭凌泽抬起食指,让陈缘知看到断裂开的挂钩线,“好像是之前勾到了,已经坏了。”
陈缘知也看清了,她大睁着眼睛:“啊,真的。”
“再这样挂着,可能待会儿走的路上就掉了。”
彭凌泽抬起眼,不知为何,他眼底似乎有什么变化了,原本温和宁然的神色变得微微起伏,黑沉地暗涌着,但被他很好地掩饰了,他语气很温柔,“把它放到包里去吧。”
陈缘知连忙把挂坠的开口打开,从包链上解下来,塞进了包包里,还抬起头感激地冲他一笑:“谢谢你。”
“这个东西对我很重要,幸好你提醒了我,不然我可能把它弄丢了也不知道。”
彭凌泽笑眯眯地看着她:“不用这么客气。”
“是重要的朋友送的东西吗?”彭凌泽低声道,目光落在女孩的侧脸上,语气莫名,“还是说,是男朋友送的?”
陈缘知微微一怔,目光躲闪,下意识地撒谎:“不是,是……以前一位很好的老朋友送的。”
彭凌泽并未再追问,而是谦和有礼地就此打住话题:“原来如此。”
陈缘知和彭凌泽继续朝公园深处走去,陈缘知听着彭凌泽说的话,脑海中忽地想起挂坠的事。
许临濯也有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鳄鱼球鞋挂坠。
而且,如果陈缘知没记错的话,许临濯一直把它挂在自己的书包上,从高一开始的时候就是了。
陈缘知则是把这个挂坠挂在了平时上课不怎么使用的包包上,因为如果她也挂在书包上的话,被人看到她和许临濯挂坠也是同一个,难免要多想——毕竟这个鳄鱼球鞋挂坠可不常见。
陈缘知暗暗舒了口气,幸好她现在就意识到了这件事,把挂坠放回去了!不然待会儿进了餐厅被大家看到,那可就来不及了。
也怪她,居然完全没想起这件事,就这样背着出门了。
陈缘知暗暗抬起头看彭凌泽的侧脸,她在猜想彭凌泽刚刚有没有意识到不对劲,但回忆了一下这人看到挂坠之后说的话,好像挺正常的?
陈缘知本来还要发散一下思维,但餐厅已经到了。
彭凌泽很自然地往前了一步,伸手帮她把门拉开,陈缘知连忙快步走了进去,她受到了对方的照顾,便也伸手帮彭凌泽微撑着门,等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