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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次日中午。

丁当!丁当!

门铃响个不停,而且十分急促。

水影拖着身子起来应门,原来是古吉达站在门外,神色紧张的说︰“水教练,我们刚接到电话,你母亲已赶来这里,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她一听古吉达口气,立即醒了大半。

“她发生车祸!现在在当地的天主医院急救。”他终於把话说清楚。

“啊——”她差点昏倒,却力图振作,“你给我三分钟,请带我去医院。”

“好。”

半小时后,水影来到天主医院的急诊室,“我母亲现在的情况如何?”

“还不太清楚,但是医生正全力抢救。”护士说完,又匆匆离开,弄得水影的一颗心七上八下。

不到五分钟,又见那名护士折了回来,“水小姐,我们血库的O型血浆不足,不知你的血型是否是O型?”

“不是。”

“我们已寻求他院的支持,但最快也要半小时,只是不知道到时来不来得及。”护士又说。

“天啊!这该怎么办?”她简直六神无主。又看了古吉达一眼,问道:“你是什么血型?”

“我是B型。”他一脸歉意。

她立刻想到一个人,也许他有本事在最短的时间弄到血浆,才准备拨电话给拉菲尔,就听见熟悉的声音。

“我是O型。”殿狂君稳健地说道。

“那太好了,请快跟我来。”护士小姐松了一口气。

而水影则转过头,惊诧地看着他,“殿——”

他仅是了解地朝她笑了笑,便随护士离去。

再一次看着他的背影,水影低声地说着:“谢谢你,殿狂君。”

她不知道殿狂君为什么会知道她母亲车祸的事情,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他可能准备来找她,适巧得知这个消息。

昨晚妈妈还特别交代她别和殿狂君纠扯不清,可是在最后,母亲却“被迫”接受他的救援。

难道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不论殿狂君的母亲殿惜人,是否真的是父母之间的第三者,但这一刻,殿惜人的儿子正在救她的母亲。

水影深深地叹了口气。

“殿狂君……”她再次低喃。

这时,又见护士的身影,还有那庆幸的微笑,她知道,殿狂君的血型完全符合母亲的需求。

感谢上苍。

她一直待在急诊室的外边看着上方的红灯,默默祈祷母亲一切平安。

直到天黑,水影的母亲还未苏醒过来,她伤得相当严重,殿狂君一口气就输了一千二百毫升的血液给她。

护士叮咛他卧床休息,但他却表示不需要,可才一站起来,就感到一阵眩晕,水影立刻搀住他,“小心。”

他凝望她一眼,小声地说道︰“谢谢。”然后很快地格开她的搀扶。

她的心头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但仍不忘致谢,“该说谢谢的应该是我们母女。”

“小事,不用放在心上。我有急事得先离开,你若有任何事,随时与我联络。”他拿出名片,再一次写下私人的手机号码,“拿好它,也许用得着。”

“谢谢。”她的喉头有些紧。

“保重。”他意味深长的望了她一眼,旋即快步离去。

“你也是。”她温柔地道别,再度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她眼前。

坐上座车的殿狂君,立刻播了一通电话给拉菲尔,说明水影及她母亲的情况,并说︰“我希望能将书嘉以最快的方式送回纽约,当地的医院及医疗团队绝对会更好些。但请你先让水卿君评估水影的母亲是否可以飞行。当然,你若愿意伸出援手,这事会更有效率些。”

“OK,那我先去探视水影及她的母亲。”拉菲尔一口应允。

“麻烦你了。待会儿我将直飞纽约,有些急事等着办,一切拜托了。”殿狂君说。

“这事就交给我办。你去忙吧,Bye!”拉菲尔有条不紊地说道。

“谢了。”

“什么话,是我请你照顾水影的,你现在居然反过来谢我?”

殿狂君停顿了几秒,才道:“也对。”

收线后,他二人便各行其是。

水影一直守候着母亲,一连三天不曾合眼,拉菲尔怎么劝她休息,她就是不肯。

最后,书嘉终於脱离险境,水影才发现殿狂君那天离开后,就没再出现过。

这几天,拉菲尔都陪在她身边,他好像在她耳边说了些话,但她又不记得他说过什么。

是有关殿狂君的事吗?

她真的不记得了。

这时,拉菲尔看着神情憔悴的水影,说道︰“你还记得殿狂君的同学,也姓水,你们在纽约的酒会上还见过面,有印象吗?”他有点怀疑水影现在根本记不得任何事。

“水小姐?”她的表情充满了迷惑。

“对,她叫水卿君,也是君临天下帮的成员之一,主修病理学,好像也有医生执照,她已和这里的医生研议过,只要你母亲度过危险期,就可以送回纽约,不知你的意见如何?”

“回纽约?”约过了十秒,水影才振作精神又问︰“可不可以麻烦你再解释一遍?”

於是,拉菲尔又复述一次,“你觉得如何?”

“好,当然好。”她完全回神了。

“我得先飞回纽约,水小姐会与你做伴。我们纽约见。”拉菲尔拍了拍她的肩头,鼓励道︰“自己要多保重,别忘了吃点东西。你又瘦了。”

“谢谢。”

又过了四天,书嘉终於苏醒过来,但她似乎不认得水影,搅得她心情十分低落。

铃……

她的手机突然响起,上方并未显示号码,但她还是接了起来,“喂。”

“是我,殿狂君。”

“是你?”她彷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扶木,激动又开心。

“你感冒了?”他的语气有着难掩的焦躁与关心。

“没有。”她不想告诉他,自己的心情恶劣到了极点。

“那就好。令堂的事,我听说了。”他吸了口气,首次感到安慰别人是这么困难。 “你不要太难过,回到纽约,这里的医护人员及一切应该对令堂会有帮助的。”

“谢谢你……”她的声音更哽咽了。

他又吸了口气,感到一种揪心的拧疼,“你——”

“我——很好。”其实,她也怕他人的安慰,尤其在母亲重病的当下。

“嗯。那我就放心了。”他说。

一句“放心”却令水影的心儿猛地跳了一下,这表示他关心她。

“谢——”

“不要再谢我了,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他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一股冲动的泪水彷若决堤的水坝,水影连忙以手摀住唇畔,生怕哭泣的声音会传到他的耳里。

可是他却明显地感觉到她的伤痛,连忙说:“别哭,Baby。”他想都想不到自己会如此温柔地安慰她。

水影终於放声哭泣,但仍以手摀住话筒,不想让殿狂君知道。

“喂!喂!”这反而令殿狂君更心疼,在电话那头叫得更大声。

压抑的泪水,因放肆地哭泣而得到纾解。

“水影,水影!喂——喂,你在听吗?”殿狂君的声音更大了。

“喂。”她再次将话筒拿近自己,声音有些沙哑,还伴着隐隐的抽噎声。

“你怎么了?我以为电话断线了。”他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