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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送到楚青崖面前,江蓠便一把夺过来,看了眼,三两下撕得粉碎,往篓子里一扔,“又贪玩了?回房练去。”

阿芷愣了一下,眼圈顿时红了,“你今天怎么这样?你根本就没好好看!果然你有了姐夫,就不要我了!”

说罢便哭着跑回了屋。

江蓠心中对她说了一万个抱歉,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刚才差点就露馅了。

她天生是个左利手,从小母亲就教了她一手娟秀小楷,但七岁入桂堂,少不得把习惯改过来,右手苦练了极漂亮工整的馆阁体,专门应付科举。阿芷不听劝告,也学她写馆阁体,现在已经写得很好了,但哪有八岁的小姑娘写这个的?

楚青崖若看见,定会起疑。

“夫君见笑了,”她尴尬道,“这孩子脾气有些大,我去哄哄。”

“我却觉得夫人脾气甚大,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和她说?你这样对她,叫她今后一直记着,到了十三四岁的年纪,天天要拿这个来呛你。”

楚青崖从竹凳上站起,举袖闻了闻,酒气已经散了,便走到门口敲了两下,“小妹,你来写几个字与我看。”

江蓠大惊,一个箭步冲到门前,示意他稍等,火速推门而入,把正哭着的阿芷拉到床角,低声道:

“对不住,姐姐刚才是迫不得已。你这字是我教的,是考试用的,若姐夫知道我去考试,他就要同我和离,咱们家就要赔钱。记住,千万不要跟他提这个,字也不要给他看。”

阿芷被“赔钱”两个字镇住了,反应了一会儿她的话,半懂不懂地点头。

她只知道姐姐一年之中有好几个月都会出门考试,每次考完试都会带银子回来,家里的用度就有着落了。

“还有什么不能告诉姐夫的吗?”

真不愧是她聪明的好妹妹!

江蓠道:“不要把书架最里面那几本书给他瞧见。”

那些是历年科举程文集,每年春闱放榜后,朝廷都会派人撰写答案,或选录进士的文章,给考生当范例。这样的东西出现在闺阁小姐的书架上,简直太奇怪了。

“包在我身上!”阿芷抆抆眼泪,拉着她去门口。

门一开,这小姑娘便对楚青崖道:“姐夫,刚才是我不对,想写几个字糊弄过去,姐姐已经跟我讲过道理了。你来得正好,给我讲讲堂兄们做的诗吧,是我从江府的私塾里抄来的。”

江蓠笑道:“夫君,我这妹妹挺缠人的,劳烦你了,我去同娘亲说会话。”

楚青崖看着这一大一小,心底泛起疑惑,面上波澜不惊:“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