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行行。”书景浩自知理亏,也没多挣扎,就提着游戏机起身往外走:“我走还不行……”
哪知前脚才出教室,身后就传来一声爆呵:“书景浩!你手里拿的什么?!”
“……!”
熟悉的中年男高音把书景浩魂都吓散了一半,当下头也没回,惯性拔腿就跑:“没什么——”
其实关於某些保送生、艺体生,学校的容忍度已经很高了,多数时候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求他们能够安分一点。
自己不学就算了,但要是影响到其他考生,那可就天理难容了!
“没什么你跑什么?!”李宏忠声如洪锺,体魄健硕,很快就以百米冲刺的规格火速追击:“还不给我站住——”
奈何领跑的却是个正儿八经的短跑运动员,饶是他一刻也没歇,还是不得已让那道闪亮的翘臀彻底消失在眼前。
而另一头的书景浩也不见得好过。
毕竟这游戏机是被李宏忠当面给看到了的,就算躲过了这会儿,等下回了教室照样得被搜刮走。
正愁着不知该把东西藏哪儿去,就见江声拎着瓶水从小超市里走出来。
书景浩立马凑上去,二话没说就把东西塞给他:“快快快——找个地方帮我藏起来,老李正追我呢!”
江声随意地颠了颠手里的东西:“我能藏哪去?”
“哎呀随便随便!”书景浩边往回跑边喊:“你反正能去的地方多的是!画室音乐室都行!能把东西保住就成!你赶紧的吧,我先去把老李引开啊——”
江声刚准备回教室,视线又跟着落到不远处的艺术楼上。
金乌当空,白色建筑外围覆着漫天的爬山虎,棱角分明的落地窗犹如被尖刀切割的黑洞,半遮半就透出内里舒适的沙发与错落的画架。
他眯缝着眼,刚压下的睡意又不自觉地翻涌回来。
最后一节自习,上去补个觉也不是不行。
他原本睡眠就有点长,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总有人变着法儿地拉他熬夜,加上定了暑假要出国的事,因为时差问题,最近和江柏的交涉也都在深夜。
所以昼夜颠倒,缺觉缺的格外厉害,基本得到中午才能勉强精神起来。
果不其然。
等他再睁眼时,饭点又过了大半。
温汐来的时候,他正坐在昨天的位置上,懒散地挂着一根耳机,耸拉着眉眼给画里的静物组合铺色。
眼睛都没抬,就冷不丁地问:“心情不好?”
“……?”
温汐疑惑地抬头。
“坐这儿半天了。”江声瞥了眼她跟前空空如也的画板,和木讷呆板的坐姿:“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平常连“不喜欢画画”这样的心理活动,都严防死守遮掩着的人,这会儿却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对画画的抗拒。
一副纠结着要不要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江声不由有些好笑:“出什么事了?”
也许是在他面前撒谎没用,也许是堵了一晚的事实在有些无解,温汐难得暴露了点“真面目”,拧着眉说:“下周家长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