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整段下山的路,车里的气压都非常低。
一直到车子快要到家。
季嘉述才想着一会儿上楼当面问,还不如现在这样躲在背后问,终於撞着胆子开口:“小姑……你生气了吗?”
温汐默了很长一会儿,打着方向盘驶进地库,最终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在停好车后,冷不丁说了一句:“暑假带你去内蒙好吗?”
“……”
八月的草场很是迷人。
季嘉述说想骑马也说很久了,她却一直也没有机会带他去,今年暑假,倒是可以找个机会。
反正,夏令营也还没有报名。
季嘉述愣了半天,才不情不愿、又不敢违抗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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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家门,温汐心不在焉地炒了两个菜,陪季嘉述吃完午饭后就回了书房,加了会儿班,视线不经意落到手机上,又会不自觉地拧起眉。
她到现在都没法确定,江声有没有看出什么。
如果有,他都说了一直在找人,找到了为什么不当面戳穿她?如果没有,又为什么要答应参加夏令营,临走前还跟防她会回绝似的,拿那些意味不清的话挡她?
搞得她现在进退两难。
既不能进一步去确认,又不能躲他躲得太过明显,因为二者都会导向同一个结果:暴露自己就是他要找的人。
“……”
温汐沉思间,额角不自觉地抽跳了一下,心里暗暗地想:都十年了,怎么还是这么狡猾!!
她吁了口气,不爽地把手机翻了个面,又翻回来,静音,再翻回去,反覆几次,到最后冷静下来时,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因为这天的事情,让温汐一连好几天都有点不在状态。
虽然手机一次也没有响过,她却总觉得一切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安全都只是暂时的。
说不定下一秒,她就又要猛不丁地落进某个圈套。
可一连一个多月,一直都是这样平静,再谨慎的守卫也该放松了下来,她渐渐也开始转变想法,觉得可能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他本就是那样的人,那天会说那样的话,也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慢慢的,她也彻底地放下心来,彻底地把那天的一切归结於一场意外,也打从心里觉得这样挺好的。
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节奏,不互相打搅,就不会有混乱的心情需要收拾,萍水相逢,抆肩也就抆肩了。
至於这场意外的衍生事件,他不记得最好,就算记得,她也已经想好到时候要改道,单独和季嘉述去旅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