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带了人迎出去,表姐妹见面,另是一番亲热,曼娘也不用问,琦玉就把来意说出,果然是因今日林琉玫要过来。琦玉还道:「表姐你也晓得,福王只有郡主一个女儿,郡主又只生了林妹妹一个,福王对林妹妹也十分疼爱,这回要不是郡主说一家子总要在一起,福王都不让林妹妹跟过来的。」
曼娘笑了:「放心,我不会让林妹妹委屈的。」琦玉摇头:「表姐你错了,我是怕表姐你委屈。毕竟林妹妹从来都是独女,宫廷王府都出入不忌,难免娇惯。」曼娘心中升起暖意,握住琦玉的手:「我知道,可你也晓得,难道我又会是委屈了自己的人?再说我总是姐姐,要爱护弟妹,彼此调停才对。况且说句只有你我两人才能知道的话,真要有什么,我带了人往家乡去,难道祖父祖母不疼我?」
琦玉笑了:「就知道表姐你是有主意的,不过林妹妹虽然娇惯些,举止进退都是有据的,我怕就怕林妹妹的身边人,不过真有什么表姐你也不用担心,还有我娘呢。」曼娘把琦玉的手握紧些:「你瞧,有这么多人待我好呢,我还担心什么?」
姐妹们絮絮叨叨说会儿话,也就到了林琉玫和新安郡主回来的时候,曼娘带了弟弟们在门口迎接,虽之前见过几次,可这回再见,关系和原来不一样了。林琉玫的侍女先下车,接着才扶下林琉玫。
林琉玫也是一身新衣,下车后先瞧一瞧面前的宅子,这座宅子,不出意外的话将住到出嫁。林琉玫脸上闪过一丝迷茫,接着才上前和曼娘相见。曼娘拉了她的手,笑着对徐明晋道:「这是林妹妹,以后大家就是弟兄姐妹一家人了。」
徐明晋和林琉玫彼此行礼,难哥儿站在那仰着头看:「这个姐姐,比姐姐你要漂亮多了。」这倒是实话,曼娘顺手把难哥儿抱起来,笑着捏他小鼻子一下:「怎么,多了个漂亮姐姐,就嫌弃你姐姐长的不漂亮?」难哥儿摇头:「不是,这么多的姐姐才好。」
这个小插曲倒让林琉玫心里轻松很多,伸手去抱难哥儿:「难哥儿乖,姐姐很端庄大方,我比不上的。」这两个词难哥儿有些听不懂,但还是努力点头:「嗯,我姐姐是最好的姐姐。」这下人都笑了。
坐在车里的新安郡主和徐启这才松一口气,毕竟异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总有些难以相处。徐启握住新安郡主的手:「就像你说的那样。」彼此相待要坦诚,而不是藏着掖着,让人难猜。新安郡主也笑了,这一笑十分动人,徐启不由有些看呆,还是新安郡主推他一把,两人这才下车,和儿女们一起走进宅子。
第二日徐启又让曼娘带着林琉玫去徐府拜见众位长辈,和姐妹们彼此相认。林琉玫虽十分受宠,毕竟也是从小接受良好教育的闺秀,礼节待人都挑不出毛病。十二小姐待林琉玫十分亲热,一口一个妹妹,看的曼娘好笑不已。
林琉玫虽跟了新安郡主过来,毕竟是林家女儿,只能算暂住,也就没上徐府的排行,下人们都已林姑娘唤之,这也合了新安郡主的心思。
日子过的飞快,很快新安郡主过门就两个月了,算来五月初七是陈氏过世满三周年的日子,徐启早早就和新安郡主商量了,在城内相国寺做七天七夜的道场追荐陈氏,曼娘和难哥儿姐弟是陈氏亲儿女,要去寺里住着,直到道场做完。
这道场要从五月初六一直做到五月十二,五月初五那日虽是端午节,曼娘也只吃了几个粽子,吃过晚饭就漱口洗脸沐浴换衣,脱□上的色衣,重新穿上孝服,然后和一样打扮的徐明晋难哥儿拜别徐启夫妇,前往相国寺做道场。
车到相国寺已经入夜,曼娘又草草喝了两口粥就到禅房睡下,丑正刚过就起来,和两个弟弟往大殿上跪经。灵牌上写了诰封徐门陈氏宜人之灵,四十九众僧众披了袈裟在那高声念诵。
足足念完一卷经书,曼娘姐弟这才起来,又到灵前捻了一遍香才可以暂时歇息。到了午间傍晚又是如此。徐启和新安郡主每日也按早中晚三次过来灵前捻香,知道徐家在做陈氏的道场,亲友故交们也纷纷穿了白衣,前来上香致哀。
曼娘姐弟除了跪经又要应酬,忙得个不得了。这日曼娘正偷空在那里打个盹,就听到耳边传来噗嗤一声,睁开眼,看见是陈铭远,曼娘忙站起来:「表哥什么时候来的?」陈铭远今日也穿了一身缟素,只是笑着摇头:「每次见了表妹,都在这里偷懒打瞌睡。」
曼娘的脸不由红了,这时夏风才走进来,看见陈铭远在这不由哎呀一声,见这会儿人少去拿东西,怎么就让人进来了,幸好来的是陈铭远,而不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