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一瞪眼,「我老吗?」
「不老,不老。」神仙的两万岁相当於人间的十六岁,比起这身体的九岁,的确是老了不少,「皇亲贵族,家缠万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白筱有些心动,当真有他说的这么好,他怎么能这么个表情,有猫腻,「家庭背景是什么?」
「北朝皇帝的二女儿,长姐贪恋风花,下面只有一个将将出世的幼弟,等北皇过世,您便独揽大权。」阎罗王陪着笑,唯恐她再来个不要,他可不知再去哪儿给她弄个身体补上,再让她排上个几年,打死他,也是万万不敢的。
有权有势,不必受气,还不错,白筱微点了点头,勉强满意,「这位二公主有什么爱好?」
阎罗王不自然的干咳了一声,「好女色……当然有好的男色,也不会推之门外……」
白筱愣了,不是鬼扯吗?「双性?」
「现在是单性,只好女色,不过这才九岁,还有改正的机会……」阎罗王越说声音越小,越怕激恼了她,招来一个雷电将他轰成黑炭。
居然是百合,而且还是九岁的百合,太煞早熟了些,白筱满头星星……
阎罗王又干咳了一声,「以前也好男色,但见过一个男子后,便视那些男子如粪土,再也不好男色了。」
白筱松了口气,还好,还有得救,「那男子现在何处?」
「那男子不从,投井死了……」
白筱满头的汗,小屁丫好女人,还逼死心爱的男人……打了个寒战,那人能将好好的一个人活成这么个环境,也实在是个人才,果真是投畜生道的料。
阎罗王观颜察色,「姑奶奶放心,你有绝对的权利,想改变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白筱听了这话,心情才好了些,还好,还有价值,「这小屁丫平时都喜欢做些什么?」终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阎罗王神情更加不自然起来,「好采阳补阴……是看别人采!」
噗……白筱含在口中的茶还没咽下,尽数喷了出来,喷了阎罗王一脸,水珠顺着他的白发发稍,直往下淌。
她顺手抓起桌上的扇子来扇,免得被活活气闷死,随着她拚命搧动的手,阵阵香风袭来。
「扇不得,上面有迷香!」阎罗王忙出言阻止,然仍是晚了一步。
「该死,怎么不早说?」白筱一阵晕眩,滑下了椅子。
鬼差看着地上的白筱,怯生生的问:「现在该怎么办?」
「扛着走。」阎罗王先行拉起白筱一支胳膊放在肩膀上,等她醒来,非拆了他的阎罗殿,还是尽早处理来得稳妥些。
鬼差扛着白筱没走出几步,又听阎罗王在身后道:「别忘了孟婆汤。」
忙又将白筱往孟婆那儿扛,端了孟婆汤,她却死咬着嘴,不开口。
无奈之下,硬着头皮,捏开她的下巴,将那碗孟婆汤往她嘴里灌,汤药自嘴角溢出,到底喝下多少,也只有天知道了。
他只盼着她醒来别记着,他捏她下巴,灌她这朝就阿弥陀佛了。
...
阳光和媚,微风轻拂,十分惬意。
白筱随着鬼差飘飘荡荡的在大街上晃荡。
街边围了一群人,对着地上一个垂死的叫化指指点点。
一顶蓝顶小轿路过,轿子里传出极好听的低哑声音,「停轿。」
白筱不觉的看向那顶蓝项小轿。
等轿子停稳,那声音又道:「抬过来。」
护在轿子前的一个家丁凑到窗边,隔着窗帘,低声道:「公子,回府的时间到了。」
「抬过来。」那声音温和,却不容人反抗。
两个家丁忙奔到路边,将那个垂死的叫化抬了过去,架在轿子前。
「公子,这叫化怕是不行了,已经没气了。」
里面的人也不出来,只是从轿帘后伸出一只手。
是一只极好看的手,白皙修长,略显瘦削,骨节分明,并不突出。
他轻把垂死叫化的脉搏,接着手腕一反,一支银针紮在那人手腕处,轻轻转动。
没了呼吸的人,身子轻轻一颤。
「有气了,有气了。」家丁欢叫着。
那支手缩了回去,「带回府。」声音平稳,听不出是喜怒。
小轿如飞的走了,家丁也架着叫化跟在轿子后面离开。
只剩下街边行人窃窃私语。
白筱顿时迷上了那声音和那只手,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居然是声音控和手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