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皱着眉往后让了让,避开他扬起的漫天落叶,无语望天,握个扫帚柄,还翘了几根手指,当是在吹箫吗?
站在一边的容华轻笑出声,他擅长扫地?当真是擅长得很。见白筱朝他瞪来,忙抬袖轻咳一声,「可以走了。」
白筱一肚子的火顿时熄灭,丢下风荻,屁颠屁颠的奔到容华面前,管他算计她,图的是什么,只要能让她见古越就好,「走吧。」
容华却不动,看向三梅。
白筱顺着他的眼风望过,挑了挑眉稍,「你该不会是看上了我的丫头,想讨要过去?」
容华收回目光,看向她,哧笑一声,「你忘了,我对女色并无兴趣。」
白筱唇角戏笑僵了僵,他对女色不感兴趣,那话中之意,古越也如他这般?干巴巴的咳了声,「那还有何事?」
「你可以随便出府?」容华虽然半年不曾见过她,但南北朝的事情,多少还有所耳闻,白筱被禁足之事,自然也不例外。
一盆冷水将白筱从头泼到脚,面上残存的笑意消逝得无影无踪,燃着的兴奋一点点冷却,又心有不甘,「你不是说带我出府。」
「我虽然答应带你出府,但容华不过是南朝的一名小人物,怎么能有这权利干涉北朝中事?北皇不让你出府,我又怎么能大张棋鼓的带你出去?」
容华把自己比成了小人物,语气中却全然听不出自贬之意,在别人听来,说他自己是小人物或者是一国之君也没什么区别。
白筱收紧的心顿时一宽,笑道:「你有办法,对吗?」
容华笑了笑,这小丫头果然精灵,移步重新走向翠花厅,「随我来。」
白筱虽不知他要做什么,但对他这个人的却从来不加以怀疑,掂着脚尖随他进了屋,「你有什么办法?」
「坐下。」容华放下药箱,站在一张黄梨木椅前,取出几个小瓶小罐,排在桌上,在其中一个小瓶里倒了些不知什么液体出来,在手心中揉了揉。
白筱一脸迷惑,依言坐下,鼻尖抆过他身上锦衣,细细滑滑,微微的凉,不知是什么质地,熟悉的淡淡梅香阵阵袭来,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虽然对这个人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这股味道,确实喜欢。
看着眼前宽大的衣裳,被风吹过,隐约勾画出来的身体轮廓,并不像她想像中那般瘦骨如柴,这感觉……甚怪……似曾相识。
舔舔唇,眸子闪动,竟有一种想伸手在他腰间抱上一抱的冲动。
正努力管着自己不大听话的手,下巴一紧,被他单手扣着抬起。
「在胡思乱想什么?」他声音低柔,温和,又带了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他话出了口,自己也是一愣,自己这是怎么了?这十几年来,从来没关心过别人想什么,也没在意过别人对他想什么。
好在有慕离的遮掩,让她看不见他此时的失态。
白筱脸红了红,抬手搔了搔头,望着眼前轻轻飘拂的白色慕离,「你怎么知道我在胡思乱想?」
他嗓子哑了哑,「没什么。」在手心里沾上些液体往她脸上涂抹,动作轻柔,指尖像是触到了她的脸,又像是完全没碰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