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2 / 2)

请夫入瓮 末果 3223 字 4个月前

「那麻烦公子为小女子也做一盏风灯,不知何时能做好,公子仙居何处,做好了,小女子派人去取。」

「无需劳烦姑娘,姑娘只需留个地址,在下做好了,给姑娘送去便是。」

「那谢谢公子了。」白筱向他福了福,「做好了,送去『竹隐』茶庄便是。

南北朝女子在灯节放风灯,本来就是一种风俗,所以她要盏风灯也是正常不过,绝不会有人多想。

「竹隐?」曲峥愣了愣,他身为北朝重臣,哪能不知『竹隐』这个地方。

白筱轻点了点头,「正是。」

曲峥微微失望,她即便是活着,怎么可能在在『竹隐』那样的地方,「明日午后,定然送到。」

白筱又向他道了谢,才告辞离开,走出几步,又回头道:「忘了告诉公子,我叫小竹,别送错人了。」

「小竹···」曲峥轻念,失望的心又瞬间复活,飞快看向已坐上车,正放下车帘的白筱,这一刹,整个人呆住,那动作,与那丫头一般无二。

白筱将窗帘揭了条细缝,看着曲峥的神情,沈默了,她这步棋,赌得实在有些冒险。

她让他怀疑她,却又不能确定是她,如果他是贪图利益的人,定然会去向北皇或者白宜禀报,如果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做出什么举动,她也就可以从中证实这些年来,心存的疑惑,到底是谁对她下手。

如果他瞒下不往上报,那这个人还可以用,那「冷剑阁」的事,也不愁打听不到。

看上去是双利,但有可能赔上的便是自己的性命。

随后想到容华如果知道她把北朝的人招惹到『竹隐』会是怎么样的一副神情,怕是要比锅底还黑,就觉得有趣。

知秋在帘外咳了一声,「姑娘,昨晚衣坊为姑娘定制的衣裳,说是连夜赶着做,今天会送两套过来给姑娘试试,要不早些回宫?」

白筱寻曲峥的事已经算功成,横竖也没什么事,「也好。」

知秋也不知是中了哪门子的邪,兴奋得不得了,隔着车帘对着她道:「没想到姑娘也认识曲公子,曲公子性格怪癖得很,是太子想得,却不得多年的人。而他做的风灯更是一绝,每年飞得最高的风灯必定出自公子之手,所以南北朝的姑娘们想得到他一个风灯,想得发疯,恳求他做一个风灯,不知有多难,没想到他居然肯给姑娘做风灯。」

白筱与曲峥一起一年多,还不知他会做风灯,「他做的风灯当真灵验?」

「另不灵验不知道,但传言他每年会为他已故的小主子放一盏灯,给他小主子照明,实在是个赤胆忠心又怀旧的人。」

白筱撇撇嘴角,小声嘀咕,做样子给人家看罢了,生前也不见多好,死后还能有什么赤胆忠心,鬼信。

回到「熙和轩」,果然衣坊的嬷嬷们已候在门口,见她回来,捧着装着衣裳的盒子向他行礼。

白筱不知荣华和古越是怎么对下人吩咐的,这些下人见了她,都是按对主人的礼节,一来她懒得去辩,二来她本身的身份也受得起这些礼,也就没加理会。

推开门,迈进屋,屋中淡淡的梅香若有若无的飘来,他离开已有两日,就连古越的龙诞香味都散得渣都不剩,可他这梅香却是不散。

放了衣坊的嬷嬷进来,抖开赶制出来的那两套衣裳,却是极素雅的款式,衣裳披在身上,抆过肌肤,又冰又软,痒痒的十分舒服。

束上腰带,紧窄的上衣,宽幅的裙摆,十分合体,难为她们那么短时能赶制出来的东西也如此贴服。

另外配有胸衣,室内浴后所穿的软袍。

虽然她觉得这样的软袍,在这屋里是不可能派得上用场,不过她们的这份心意,她是心领了。

那几个送衣裳的嬷嬷交换了眼色,最后又捧了个盒子递到她面前,神态暧昧,「这个是我们送给姑娘的。」

白筱见那盒子比别的小了许多,包装的极为精致,比那几个大盒子更华美了许多,按利她不该随便接受别的人赠礼,但见她们神色怪异,忍不住好奇,他们送的什么东西,接了盒子便要拆。

嬷嬷拦下她,低笑道:「等我们走了,姑娘再看。」

白筱不好这么接受她们的东西,但转念一想,都在宫里的,这么直接回了人家,难免伤人,大不了这些日子,她寻什么回赠她们,把这礼补回来便是,便欣然接了,「知秋送客。」

候在们外的知秋推门进来,引那几位嬷嬷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白筱心挂着那个盒子,等她们前脚出门,后脚便揭开那个小锦盒,从里面提了件东西出来,眼都看直了,这···这···居然是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衣,不但薄,还缺布少料,领子大的不知能不能扛得住肩膀,往下更是挖得能露出大半个胸脯,长度怕也只能到大腿。

这东西穿了跟没穿一个样,这东西给她,要她穿给谁看,不用说也知道了。

她愣过之后,一张脸涨得通红,如果不是那几位溜得快,她真会将这东西揉成一团,摔在她们脸上。

这时窗棂轻动,一个人影从窗外飘进,落在窗前。

白筱惊得抬头看去,来人面如桃瓣,眉如墨画,斜挑挑的凤目含秋蕴水,顾盼间媚态自生,他背光而立,有光自身后窗棂透入,令他肌肤隐隐泛着流光,风吹过,吹着他耳鬓墨黑长发翻卷一阵,拂过他艳红的唇,留下一束半含着不去。

真真比春晓之花还娇,比月下芙蓉还媚。

白筱愣了愣,当即无语,四年了,他还改不了这偷鸡摸狗的习性。他的狗鼻子倒是灵光,她前脚回来,他后脚便寻到她的住处。

风荻见她自提了件东西发愣,定眼一看,脸上也刹时烧了起来,干咳了一声。

白筱转眼看自己手中之物,更臊满面如吐猪血,飞快的将那东西揉成一团,藏在身后,冷声道:「你出去。」

北朝皇宫的护卫脓包倒让他来去自如,半夜摸进她的寝宫,南朝的护卫越加的脓包,可以让他他白天的在皇宫里自由来去。

风荻不走反上前,向她走近,直到她面前才停下,俯视着她,「筱筱?」

白筱身体微僵,忙站起身避开。

风荻伸手一拦,双手撑了她身后的床缘,将她卡在臂间,吹开唇上墨发,锁着她的眼,一点点向她伏近,直到她觉得她的腰快断了的时候,才停下,「筱筱?」

白筱僵着身体,「什么筱筱,你认错人了,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私闯?活得不耐烦了?走开。」

他不屑的一笑,「当年我去北朝皇宫看你,不也这么来的,谁能奈何得了我。」

「什么···什么北朝皇宫,我不知你说什么。」白筱一个头三个大,怎么就遇上了他,她的长相与四年前已有很大区别,他怎么这么肯定她就是白筱。

他邪魅一笑,双手在桌缘上一撑,轻飘飘的斜倚在给她搬进来的新软榻上,以手撑了头,细细的打量她,「果然是我的筱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