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嗡』的一声响,像是回到了那日被风荻抵在车壁上,望着他那双眼,身体却被风荻狠狠的贯入。
身体和心里的剧痛涌了上来,瞬间将她牢牢困住。
所有的羞辱翻江倒海般灌了上来,让她躲无处躲,避无处避。
不自觉的夹紧腿,泪不受控制的涌上眼眶。
想强忍下心里的这份痛,不让他发现,闭了眼,泪却从眼角滑落。
容华神色微僵,她这份隐忍像在他心间插进一把尖刀。
眉头慢慢拧紧,自已这般强迫於她,与风荻又有何区别,看了她一阵,翻身坐起,穿了衣裤。
白筱身上一轻,心像被人挖空了一般,深吸了口气,睁眼看向他正在着衫的背影,唇微微一哆嗦,「后悔了?」
容华着衫的手停了揨,回头,深深的吸了口气,慢慢吐出,方回过头,屈着手指,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得不到你的心…………你的人………有何意义………」
白筱神色黯了下去。
容华心里更凉,站起身,扯下屏风上的外袍,走向门口。
白筱望着他的背影,泪止不住的涌出。
容华到门边停下,背对她沉声道:「我叫人送你回去。」
白筱吸了吸气,不让他发现自已在哭泣,尽可能的让声音平稳,「不必了,我自已回去。」
容华顿了一顿,微侧了脸,「天太黑,我且能放心你一个人。」
但他自已却不敢再与她多呆,亲自送她回去,怕再呆下去,再也压不下这刚刚收敛的情愫,当真做出迫她之事。
白筱再也忍不住,捂了嘴,低声哽咽,「容华,对不起。」
他眸子也是微湿,回转身,扫了眼榻角的明珠,再锁住她早湿得不像样子的眼,「如果用我命,换他的命,你是否肯换?」
白筱愣了,惶恐的连连摇头。
容华惨然失笑,「我倒宁肯你肯换,然后随我一同到地下。」换魂之痛尚不及他此时心里万分之一疼。
他从来不屑用读心术,今日竟对她用上。
她的心极难读,凝了神,方读到片言片语。
本想看她是否当真对他全无情义,不想见到的却是,如果莫问当真命该绝,大不了她随莫问去地下,陪莫问几日算几日,以此来偿还莫问对她的情义…………自不能让他的魂魄受到一丝毫损伤。
对他确实是仁义心肠,对莫问却是情深似海………
白筱惊叫出声,心中的慌乱更是无以比喻,「你就是珠儿说的会读心术的人?」
容华仰脸抵着上涌的泪,令自已恢复淡定,「莫问,我会治,你回去后,派人将他送来。你不要再来,我怕见了你,便不想再治。」
白筱顾不得身上没着衣裳,翻身坐起,急道:「容华,你不能再失魂了。」
容华目光在她赤着的身上扫过,侧身避开视线,冷声道:「放心,如今世上还没什么病症需要我失魂去救。」
说罢转身出去了。
白筱看着在门边一扫而逝的白色衣角,斜眸看向那粒明珠,无奈的叹了口气。
将明珠攥在手中,愣愣出神。
过了良久方叹了口气,穿好衣裳,走出里间,外间书案前,烛火依旧,却已不见那熟悉的身影。
开了门,容华的贴身那个侍卫打了伞候在门口,见她出来,向她行了礼,「公主,我们公子叫在下送公主回府。」
白筱向外望了望,一片漆黑中只有交加的风雨,哪里有他的人。
侍卫上前一步,为她遮了雨,「公主,别找了,公子怕是见他母亲去了。」
白筱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青儿说过,他母亲的遗体保养得栩栩如生。
本来拜祭母亲是再寻常不过,这时听着,心间却像被一根钢针狠狠紮了进去。
故作沉静的问道:「你们公子,常去看他母亲吗?」
侍卫随容华多年,於容华的生活习性再了解不过,容华嘴里不说,但他又且能看不出来,容华对这位北朝的二公主是何等心思,不管容华经历再的难处,又几时见过他如这般难过,犹豫了片刻,道:「以前是常去的,后来已是极少,只有在伤心至极时才会去。」
白筱身子一晃,扶着门方稳住身形,不想伤他,偏将他伤得至深。
「公主,你没事吗?」他实在不明,这公主和他们公子本是极配的一对,怎么就这么不合拍,弄成这般环境。
白筱叹了口气,「没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