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抬眼正视过去,「就因为我在昏迷时,你对我………」后面的话,她实在难以启齿。
容华勾唇浅笑,於桌后浅浅的将她看着,「自然不是,如果你当真记得昨夜之事,便应该知道那是你情我愿,男欢女爱再正常不过,且能做为交易酬金。」
白筱喉间顿时哽住,咬了唇,脸上青红变幻不定,「我与你没有以后的,你又何必………」
容华顺手斟了杯茶,绕出书案,走到她面前,将茶盅递给她。
白筱睡了这一日,也是口渴,接过,想也没想,便喝,茶入了口,方看见桌上除了茶壶,再无别的茶盅,那她手中这个,便是他方才所用那个,又是一愣,含着那口茶不知该吞还是该吐。
听他道:「我并没想过与你以后如何。」
白筱脸上更阴晴不定,茶水顺着喉咙滑了下去,在这之前,他一碰她,她便羞侮难耐,有了昨晚,又听了他这话,突然间竟说不出的轻松,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终是又欠了你一次人情。」
容华从她手中取过空茶盅,返回桌后,犹自斟了茶水来饮。
白筱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手中茶盅,即便是夫妻也不会这般随意共用一个茶盅,何况他还是个大夫,居然………
他顺着她惊愕的视线看了看自己手中茶盅,并没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何不妥,向她微抬了抬杯,「不要?」
白筱脸红了,撇开脸,「无赖。」
容华笑了笑,将杯子慢慢转半圈,含了她留下的唇印饮了半盅茶,她要说他无赖,他偏无赖一回给她看,道:「我治你,是因为我有事要你去做。」
辛苦了……
容华又来了:我治你,是因为我有事要你去做。
什么都算计进去了,有什么意思………
白筱瞪了他更是张口结舌,连骂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听说有事可做来交换他的人情,即时来了精神,「什么事?」
容华将一本奏折抛於她。
她顺手接下,摊开一看,竟是贺兰想迫南朝迁都一事,脸色骤然变了变,「我知道该怎么做。」
容华悠然道:「其实我想问你一句,你是想我们迁还是不迁?」
白筱苦笑了笑,如果按她所愿,倒宁肯南北朝尽归他所管,无论贺兰还是北皇都是为了自已的权和位,均没有他兄弟二人那爱民如子的心怀及豁达的胸襟。
然她虽然这样想,贺兰又且肯愿意,「不迁!可还有别的?」
容华看了她一阵,才道:「我还有一个条件。」
「你说。」他答应治莫问,对她而言便欠下了天大的情,如果能帮他多做些事,她也会安心些。
「不嫁风荻。」
白筱怔了,少血色的脸,越加的苍白,贺兰想借西越之力,筹码便是她,上次没能狠下心杀了风荻,事后只当是风荻像极那个幻觉中的凤凰,才不忍心下手,但对他的恨,丝毫不减,先不说她绝不可能任自已成为贺兰笼络风荻,来对付容华和古越的棋子,就是於私也不可能与风荻结为夫妻,咬了咬牙,「放心,我自是不会嫁他。」
容华轻点了点头,「如此甚好,我送你出去。」
「不必了。」白筱拢了拢发,走向门口,到了珠帘前停下,回头看他,终忍不住问道:「你不让我嫁他,是为南朝还是其他?」
容华不料她会问出这知,心中微微一漾,正色道:「我的私心,你虽不肯与我一道,但我们终是夫妻,我且能任我的妻子嫁他?」他俊眸闪过寒光,那笔帐,还得好好算算。
白筱听了这话,心里竟像是翻了五味瓶,咬了咬唇,转身慢慢走了出去,对他口中的『夫妻』二字,竟没驳。
出了门口,见青儿站在梅树下祸害花草,等得已是极不耐烦,见她出来,忙迎了过来,「谈完了?」
白筱懵懵的点了点头,「走吧。」走出两步,回头望了望容华的茅屋门口,心中越加的不是滋味。
过了桥,方问起她如何会在容华这儿的来龙去脉。
青儿瞒下她点容华之事,吱吱唔唔的说了个大概。
白筱听完,恍然大悟,对容华却更不知是何种想法,他且会怕贺兰与风荻联手,他这么说不过是安她的心,然不管他是何目的,她能做多少,便做多少,起码能让贺兰少给他招惹些麻烦。
又知莫问已送进南朝宫中,有艾姑娘和玉娥照看着,甚是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