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神看去,长舒了口气,幸好今天这变态穿了裤子的。
雪白的锦裤上果然渗了一片鲜红。
不敢耽搁,拽了他的裤脚就要撕。
风荻倚了上前,伸手撩了她耳边一束秀发,放到鼻翼下一闻,幽香扑鼻,醉人得很,半眯了眼,长透了口气,温温吞吞的道:「何必用撕的,直接脱了不就好。」
白筱挑眉咬牙,刚刚才跟他放下狠话,风一吹,便散得渣都没有,不知他真是不长记性,还是压根没往里听。
手上使着狠,不理不顾的朝他伤处按下。
风荻身体顿时僵住,将牙咬紧,垂在身侧的手指深深抠入身下垫褥,一张脸惨白无色,冷汗涔涔。
白筱冷笑,原来当真痛得狠了,是不出声的,方才那些哼哼可想而知是怎么来的,尽是装出来的。
风荻痛得脑门发晕,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一时间仍是喘息不定,不看自己伤处,转过脸,朝着她便是媚然一笑,「舒服得紧,再来一下?」
就那一下,他的伤口已是尽裂,血流如注,雪白的裤管已然透湿,鲜红一片,紧贴着他修长的大腿,诡异淩厉。
他虽然笑如春光,媚意不减,神情却明显委顿平去。
白筱见他吃痛,心里一阵痛快,但再来一下却是不敢的,冷哼了一声,撕了他的裤腿,再看他那处伤口,暗暗倒抽了口冷气,方才他虽然装模做样,但这伤却是实实在在的裂得不像样子。
她车中有容华备着的上好金创药,无需去请大夫过来,抖了些药沫在他伤口上。
容华的药物相当灵验,见血便收,没一会儿功夫,如注的血便慢慢止住。
她松了口气,取了干净软巾蘸了水,为他抹去腿上血迹,掩了袍子。
他失血过多,身上见冷,嘻笑一阵,已没了精神,阖了眼,昏昏欲睡。
白筱扶他躺下,手指触及他的肌肤,冰冷一片,拉过薄被为他盖上,转身撩开车帘。
他迷糊中抓紧她的手,半睁了眼,「你要去哪里?」
身上发软,手上却使足了劲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像是怕一放手,她便不再回来。
白筱回头,看着他失色的脸颊,暗叹了口气,方才图着一时痛快解气,到头来终是给自己添麻烦,轻咬了唇。
他此时不能作怪,神智又有些恍惚,竟显出了些无助。
白筱铁理的心不禁软了下来,声调也放得柔和些,「弄得一车的血腥,怪难闻的,我去给你拿身干净衣裳换换。」
他半迷半醒中听说她不是要离开,才懵懂的放了手。
此时马车已经停下,白筱在给他裹伤时便已然发觉,知道定然有事,否则不会无故停下来,只是他的伤势紧急,容不得耽搁,才暂时抛开没加理会。
这时下了车,急急到风荻车上翻了身衣裳,叫人给他送过去,自己却朝着前方而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走几步,便见青儿行色匆匆的奔过来,「丫头,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