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抱得死死的,一手按了她的后脑,任她怎么动,都挣不出去丝毫,唇更不能从他唇边移开。
挣得狠了,牙磕着他的牙,疼得要命。
她恼,他也同样憋着气,这女人实在冷情得叫他浑身的血液都慢慢在冻结。
她越是避,他越是不放开她,狠狠的咬她。
他心里堵得难受,这气不知该如何发泄,瞪着眼前不肯安分的女人,真想将她烧死在他的眼神里。
她睁大眼睛,黑夜中看着他闪着寒光满是纠葛的眸子,一咬牙,在他吃疼略退之际,从牙缝中挤了个声音出来,「我不要。」
他深吸了口气,猛的俯低头,一口咬在她颈间。
她颈上尖锐的刺痛瞬间传开,身体即时崩紧。
他直至尝到淡淡的血腥味,才不再用力,深邃的眸子里慢慢蓄了泪。
在听到舅母的事时,他就知道,不管内心如何矛盾,也不管对白筱如何放不下,这么丢下她,他心里会有多痛,他都没选择,他得回去。
这一路下来,顺利倒也罢了,偏偏这才遇上活屍的这担子事。虽然没有选择,但一想到她这一去,前路全然不知如何。
容华有难,白筱安危难料,偏又身在两处,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对命运安排的无力和无奈。
任何一方有事,都足以让他悔恨终身,然而他只能选其一,舍其一。
舍,又岂能说舍便舍得了,仅现在这么想一想,都疼入心肺。
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叫他几乎窒息过去。
他疼得想立即死去,她却冷情至此。
慢慢将她放开,后退两步,眼里还有没能吞下的泪,在月光下闪烁。
他看了她一阵,突然一笑。
那笑意却让白筱整个人僵住了。
这一刻,她突然感觉到他心底那刮心般的痛。
她愿意舍一切,保着孩子,却忘了他们对她又何尝不是可以舍了一切,全心护着她。
当时她态度那么强硬,他们如何能与她强拗,也只能如此。
她对他撒着气,不过是气不过容华在她离开时,便急着与珠儿欢好。
既然要如此,倒不如彻底的无情。
可是这一切,又与他何干?又怎么能拿对容华的怨气来折磨他?
他微仰着头,眼睛看向上方,将欲出的泪强忍回去,才苦笑了笑,重新看向她,「如你所愿了,我天亮就回去。」
凝视着她的眼,慢慢挪两步,猛的转身抬步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