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他都觉得疲惫,何况是她。
被中肌肤相磨,再次点燃着他体内的燥动,然又哪里还敢任着自已的性子胡来。
深吸了口气,看着她赤着背,「分不清就分不清吧。有时我自已都分不清,别再勉强,睡吧,嗯?」
白筱面庞轻蹭了蹭他结实的肩膀,「我与他五千多年……」
「我知。」他低头下来,额头抵了她的额头,凝看着她的眼,「我不求你五千年,只求你这一世,可好?」
「会亏了你的。」白筱没办法再将对容华的所有爱恋移动到其他人身上,这样的她如何配得起古越这份真心?
他微微的笑了笑,「我是早该化在尘埃之中的,却得了你,已然是挣了,何来『亏』字。我会与你一起,守着对他的想念养大若儿,过完这一世。」
白筱再说不出什么,只是将身子往他怀中更缩得进些,有他这句话足够。
☆☆☆☆☆☆☆☆☆☆☆☆☆☆☆☆☆
他今日不用去上早朝,又不舍得放开抱在怀里的她,便干脆破例赖在床上睡个饱觉。
直到午时才慢慢转醒,怀中仍是紧紧实实,唇角不经意的化开一丝满足的浅笑,能让她安定下来,容华也可以安心了。
睁开眼,从窗口照入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眯了好一会儿,才算适应。
白筱也正悠悠醒来,四目相对,各自寻了焦聚避开,四处避了一阵,又黏在一起。
他清咳了一声的,「睡的可还好?」
自从容华去了,白筱昏迷不醒,他便没阖过一夜眼,睡了这几个时辰,整个人算重新活了回来。
白筱能感到仍他紧抱在怀里的身体,与他的肌肤寸寸相贴,轻动间辗转相磨,脸瞬间飞红,轻点了点头,里着被子慢慢后缩。
他固然不舍,却知她并不习惯与人同眠,昨夜是累得过了,才会没睡没顾,这时醒着,自免不了不自在。
笑了笑,放开她,自行翻身下床,手臂伸展,已将半搭在床边的衣裳拢上身。
回身亲了亲,将被子带着身子卷缩在一堆的白筱,「我去唤人进来服侍你收拾。」
「不……不用了。」白筱脸越加烫得灼人,眼角都不敢往他脸上飘。
「也好。」古越素来不喜欢下人服侍,绕到后面取了铜盆,拨了盛热水的竹筒,装了半盆子热水,又取了干净软巾,重新绕回床边。
白筱已然穿好中衣,挑了挑眉,她这速度比得他们行军之时整队。
将铜盆放到脚榻上,顺手将桌上的冷茶壶和茶盅递给白筱,又弯了腰轻车熟路的拧着湿巾。
白筱拧着茶壶和茶盅,目瞪口呆,「你……这是……」
「你不喜欢下人服侍,那我自已来。」他眼风扫了眼她手中漱口茶盅,腿一伸将置於一边的痰盂勾了过来,「别怔着。」
白筱裹被子的时候,便感觉到身上清爽干净。现在看他这副状况,自是在她熟睡时,并没另叫丫头为她收拾,而是他自已动的手。
『嘣』的一下,整张脸都燃了起来,眼角直往水盆扫……「昨……昨晚你………我……」
白筱无赖,他是见的多了,这么结结巴巴的不自在,倒是少见,觉得有趣,「难不成,睡到半夜,又去穿衣裳唤丫头进来?」换成别的国君,后宫佳丽无数,在下人面前坦身露体也不是什么事,然他却从来不干这事。
白筱更窘得耳根子都红得透了,恨不得一头紮进被子堆,把自已能埋就埋起来。
古越看着更觉得有趣,之前的郁积也散去不少,有个心爱的女人在身边,实在有意思。
将手中湿巾扣上她的脸,轻轻抆拭。
他惯於行军打仗,性子豪爽,自已洗脸哪会这般小心,实在是白筱肌肤过於细嫩,他唯恐力气大了,将给揉碎了。
所以在别人做来十分简单的事,在他做起来,却着实辛苦。
虽然别手别脚,却做的极为小心细致。
白筱一手执着茶壶,一手端着杯子,空不出手,只能由着他折腾,打心坎上却化开阵阵暖意。
想着他是一国之君,平时又不喜欢近女色,竟然为她做这些事。
而且他又明知她心系容华,竟丝毫不做出嫌弃之态,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
他将软巾从她脸上拿开,见她眼眶泛红,一怔之下急了,「弄痛你了?」将手中软巾掷入铜盆,扳了她的脸对光细看。
白筱忙吸了吸鼻子,将眼里含着的泪咽了回去,「是我让你失去兄长,你不该对我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