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虽然皇后以抚养太子为由,不执掌朝政,但并没说不参与朝中之事,那么皇上与皇后商议也就是必然的,行过礼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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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下了鸾车,候在「竹影」门前的端嬷嬷忙迎了上来。
「娘娘,您终於来了。」一双又红又肿,不知是哭的,还是熬的。
「锺大夫都说救得了,怎么会突然不行了?」白筱虽然不喜欢端嬷嬷的为人,但她对香巧的这份忠心,白筱倒是欣赏。
「姑娘自己不肯再活,就是神医再世也救不了,她现在只是一口气撑着,要见娘娘一面,说见不着娘娘,死不瞑目。」端嬷嬷一边说,一边撤了袖子抹泪。
白筱侧目看见,对她的反感去了不少,声音也柔和了下来,「香巧是你带大的?」
「是,她进宫的时候,才得五岁,就是老奴带着的。」
白筱轻叹了口气,「你也别太难过,进去看看她再说。」
香巧房中弥漫着浓郁的草香味。
端嬷嬷撩开床帐,轻唤了声,「姑娘,皇后娘娘来看你了。」
香巧平日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穿着盛装,发型不肯有丝毫淩乱。
这时裹在锦被中,头发披散在一侧,脸上也没有妆容,几日下来,一张脸瘦得凹陷下去,面色惨白,与往日的美艳照人实在是天地之别。
就连对她并不喜欢的白筱,看了也忍不住心酸。
她听见说皇后娘娘来了,睫毛动了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古越已然登基,白筱便是他的皇后,慢慢睁开眼,向白筱望来。
眼神去了平时的锐利,竟显出原本的纯清。
待看清白筱,咬牙要撑了起身见礼。
端嬷嬷忙上前相扶。
白筱将她按下,「别起来了,你身上的伤不太好,躺着吧,不必理会那些虚礼。」说着就势在床边坐下。
香巧见她没追究过去自己与古越的那些事,也没端着皇后的架子,怔看了她一阵,心里暗叹,这样的女子,也难怪那人会痴情於她,打发了端嬷嬷去斟茶,才咬了咬唇,强笑了笑,「香巧如果不是到了头了,也不敢这么冒然请娘娘过来。」
「锺大夫说了,你这伤虽然重,但只要你把心放宽,养得好。」
香巧勉强笑了笑,「想必娘娘也知道相思锁的事。」
白筱默了,这事哪能不知,但这件事确实不是她能左右的,一切在於古越。
「娘娘不必为难,太……陛下从来就不愿理睬香巧的,如今心里装着娘娘,又大婚了,香巧已经不再指望。」
「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看我能不能帮你了。」不管她伤势如何,她没了生念,说什么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