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望，当那道巨大的裂缝消失后，白起依旧站在原地，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一样。

叶闯颓然的坐在地下，丧失了一名强者应该有的一切尊严。

“你……超越了战绝，进入了另外一个层次。”

所有的疑虑，在这一瞬间被解开。

他终於明白白起这种淡然的气质是从何而来，那种对自己平静的眼神是从何而来。

那不是在彰显风度，那只是强者对弱者应该有的态度，没有一巴掌拍死自己，已经是一种恩赐了。

叶闯坐在地上，两只眼睛只剩下眼白，看不见一点黑色的瞳孔，双手无力的耷拉着，就是海岸边的任何一个渔夫的形象，都要比他强上百倍。

在颓然坐在地上几分锺之后，他突然仰天长啸一声，像是明白了什么，放肆的大笑，惹得上方的众人极为奇怪，不知道他究竟是受到了怎样的刺激。

“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不是不想出手，而是没有办法出手。”

叶闯肆无忌惮的指着白起的鼻子，就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在嘲笑一个关在笼子里的巨汉。

白起的眼神再次从飘摇不定的北海当中收了回来，淡淡的瞥了一眼叶闯。

这一眼并不像往日的平静，而是有了一些色彩和情绪，让叶闯知道，原来白起的眼神是可以有情绪的，这种情绪是嘲笑。

这是叶闯经过好久才辨认出来的，因为他已经太久没有见过这种眼神了。

涔涔汗水顺着脊背留下，叶闯突然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甚至要赔上自己的性命。

“不，不要，我叶家有……”

他的话没有说完，便是眼珠子一翻，像是死鱼一样只露出了眼白让最后的黑色而能瞳孔也消失了，躺倒在地面上，不断的口吐白沫。

所有人看向白起的眼神都充满了畏惧，原来的带着疑惑和怀疑的畏惧，这次是纯粹的畏惧。

在这一刻，他们终於明白，白起身位一个外姓人，为什么地位要超过了很多王爷，隐隐成为大夏王朝的第二人。

世人只以为只有上界才有超越了战绝的存在，这也是为什么无数人渴望通天之路的原因，而现在，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在五大禁地之内的人，竟然就这么安然无恙的行走在人世间，实在是难以解释。

“难道不是所有的战绝之上的存在，都只能呆在禁地吗?”

这是后来赶到的弟子，刚刚成为战绝没有多久提出的问题，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因为在白去之前，并没有这样的先例以供参考。

“看起来，不是这样。”

就连那些老人前辈，面对后辈的提问，也只能给出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因为他们对这件事情的认知，和他们的后辈并没有什么高深的认知。

在场只有少数人知道答案。

那些禁地当中的存在，并不是因为他们成为了战绝之上的存在，才将自己困在禁地，等待着通天之路出现，而是他们在上界身负重伤，不得不在禁地疗伤，否则很难再有下一次冲击天路的机会。

前者是主动，后者是被动，这其中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

而白起，便是属於前者，只不过他成为超越了战绝存在时，并不是在灵武大陆，而是在遥远的地球。

灵武大陆有着天然的门槛，任你是绝世天骄还是千万年一出的妖孽，在这样的法则面前，战绝便走到了头。

“白起将军为何在此时暴露自己的实力，难道就不怕我们合力将你诛杀吗?”

在高空，有一名鹤发童颜的老人大声质问。

他不是在危言耸听，如果白起一直不暴露实力，让众人都以为他只是一名实力比较强的战绝，那大家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但是现在却突然发现，那只整日和自己混迹在一起的小绵羊，竟然是一直披着羊皮的狼。

他们不是绵阳，但白起是一匹切切实实的狼，面对这样的威胁，除了成群结队团结起来，他想不到任何可以解决的办法。

当老人此言一出，立刻引来了他们的符合。

一直以来他们都以为在这片大陆，已经是跻身於最高端的存在了，现在猛然间发现吗，并不是这样，在人世间，竟然还行走着以为足以主宰一切的王，除了干掉者为王，他们别无他法。

“天路将要开启，你们如果想要在通天路上寻找一线生机，最好不要做傻事。”

白起说完，便不再理会他们，再次将头扭向了海岸上，没有一点担忧背后会有人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