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你说的对。拥有附体天赋的灵师是同境王者。不过……哈德，你一定要帮姨妈这个忙！姨妈什么都答应你！”

“当然，这是我们共同的理想。”

“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手。”

“你疯了吗?现在的还不够?成功率还不到十分之一！他们可都是我们的族人！”

“我没疯，貉姨。想想你已经等了多少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而且，科学需要大量的数据，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牺牲是必要的，哈德在心中暗暗补了一句。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了，貉姨。今天付出的代价是为了更好的明天。你忘了艾米娜的腿吗?”

“我没有……”

“你忘了你的姐姐，我的父亲和母亲，还有……”

“别说了！你别说了！”貉姨厉声尖叫，张嘴不停地发出歇斯底里地呜咽声:“我答应你。”

哈德一把将女人拥入怀中，与那双血红如豆的兽瞳对视，露出孩子般的笑容。

……

“禀报大主教！伊拉将军及其所属骑士团已经集结完毕，正在等待沙主的召唤！”

沙漠之城中心位置的巨大宫殿里，一名沙衣修士单膝跪在金沙铺就的地面，力道之猛，将脚边的金沙纷纷溅了起来。他声音颤抖，有止不住的兴奋。

沙主的光芒即将照亮沙漠的每一个角落。

“嗯，我这就去请沙主祝福我们的骑士。”坐首的男人微微颔首，听不出喜怒。

“报——报——报告大主教！”就在此时，一名骑士驾驭着骆驼冲进了宫殿，直到大殿门口才慌忙下了骆驼，连滚带爬地冲进殿中，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柔软的金沙之中。

“放肆！未经通传便闯入！沙主沉睡之地岂容你胡闹！”两侧修士没来得及阻止，赶忙大喝。金沙之上灵力涌动，数个人脸大小的脚印已经显露出来。

“事情紧急，还请大主教原谅。”骑士的脑袋埋得更低了，汗水滴在金沙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正欲起身前往殿后的男子挥了挥手，那股即将吞没骑士的凶悍之气才终於消失:“说吧，是什么事如此紧急?”

“是……是……”幸免於难的骑士说话仍然有些结巴，他狠狠吞了一口唾沫，将大半个额头都埋进沙里才继续说道，“伊拉将军说他听到了沙主的召唤，此时正是出征的吉时。已经……已经率领骑士团开拔了。”

“哦?伊拉是这么说的?”

“是……是的。伊拉将军说，沙主的召唤不容拒绝，只好让我前来禀告大主教。”

“大胆！大主教还未祈福，伊拉将军怎敢胡乱开拔?！说！是不是你在假传消息?！”

“不……不敢。伊拉将军在校场中神游了半刻锺，醒来后说是沙主召唤。在场所有人都可以证明。”

“你——”卫士大怒，正欲再度出手将骑士拿下，却感到一股柔和且强大的力量将自己束缚住了。

“好啦， 骑士是不会说谎的。”大主教右手一扬，殿内的金沙便如一只柔软的大手将骑士扶了起来。

“所有信仰沙主的人都有聆听沙主的机会，看来伊拉修为实力有所进步，信仰也更加虔诚。你去吧。”

“告诉伊拉将军，沙主会指引他将异教徒铲除殆尽。沙民们都等着他凯旋的消息。”

“是！赞美沙主！”骑士与修士异口同声。

片刻之后，大殿恢复了平静，只有雪白的帷幔被风吹起，抚平了金沙的浪涛。

“中都的那些人，去了吗?”

“禀告大主教，他们已经随骑士团一起出发了。”

“阿木呢?他怎么没来?”

“大护法他……他说在为沙民祈福。还说……”

“说什么?”

“说祈福要连续不断，不能被打扰。”

“哦?是这样吗?我应该向阿木和哲里学习啊。你们下去吧，我也要闭关祈福。大将军凯旋之前禁止任何人打扰。”

“是！赞美沙主！”

……

沙漠之城城中有一片郁郁葱葱的胡杨林，胡杨林环抱着沙民们赖以生存的一处地底清泉——沙主的眼泪。清泉终年不断，终於汇聚成了一片城中之湖。

最早，沙漠之城便是围绕这泉眼修建的。

大护法的宫殿位於沙漠之城中心，恰好在湖泊的南端，而在隔湖相望的对岸，名叫阿木的老人便真如一颗枯木一般盘坐在一具倒了不知多少年的胡杨木壳之中，不停念诵着常人听不懂的故事。

“天，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