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说:“面对这样的情况,多少钱也比不上自己的命。我不需要那笔钱了,如果没有更多的麻烦事,我要告辞了。”
主管用眼神示意士兵拦住他,说:“有一点你搞错了,猎魔人。你接下了委托书,你就对公爵和公国负有法律责任。
现在,你的报酬不仅仅是两百四十克朗,还有你自己的项上人头。” 安东审视着语气威胁的主管,以及士兵们手中冰冷的武器,锋刃都逼到了他脸上。
情况糟糕至此,可是不知怎么,安东本能地意识到,主管现在有一点怕自己。
不是怕自己杀了他,因为好歹这家伙带了这么多士兵,而是……怕自己不出手?
安东认为,关於这次合同的紧迫性,这个主管还有那位公爵一定隐瞒了什么,应该是某件相当关键的事情。
意识到这一点,安东心中的顾忌顿消。他换了一个大大咧咧的语气说:“可是我进去对付那些血肉魔树也是一个死!死在绞刑架上,和死在怪物肚子里,我真看不出区别。”
主管咬了咬牙,换上亲和一些的语气说:“猎魔人阁下,我相信,你心里也和公国不是敌人。为什么我们不互助呢?这样吧,我可以做主,给你更多的现金报酬!克朗、诺布尔、奥伦, 什么币种都行!别的条件也尽管提!”
安东否决了。他说:“你们不怕死的话,大可以自己去。用火油慢慢烧,总能赶走那些该死的藤蔓……祝好运,我是绝对不会去送死的!”
主管的目光闪烁不定。终於,他下了决断:“士兵们,给我把这个目无法纪的猎魔人抓起来!”
他面对着安东说:“猎魔人,到地牢里反省反省!什么时候你愿意履行合同,什么时候就放了你,否则你就只配得到欠债者的待遇!”
安东笑笑:“放了我的意思,就是派我来这里对付血肉魔树?”
主管说:“当然!这些怪物都是你合同的一部分!猎魔人,早点下决定!三天之内你还不愿意改悔,那我们绞架上见!”
这么急?安东想。
他看向周围:五六个士兵将刀剑对准了自己,更外围是几个开了弓的弓箭手。他们身后,还有一队士兵在外庭院中放哨。
他们每一个都如临大敌。
但自己不可能一个人解决他们所有人,尤其是在犬棚这么狭小的空间内。
安东放下了武器。
他知道对方现在比自己更急切。在克里夫的天雷奇迹般地解决掉拦路的血肉魔树之前,自己恐怕比国王都安全。
尤其是在他们,不能确定自己有没有进入大厅,从前任公爵那里了解了真相的情况下。
这一场政治的风暴中,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可以凭借其脱身的那一根救生索。
唯一的问题是,它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