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赵兮词办公桌的水晶花瓶多了两株蔷薇花,红粉白交替,打眼过去,暮春浅夏的浪漫和明媚都簇拥在枝梗上。
在色调简洁单一的办公室里,简直称得上大放异彩。
林见霜一到办公室就注意到了,特意过来看了两眼,女人对温柔动人的事物总是情有独锺,“这花不错,哪家花店买的?”
确实花型好,颜色也鲜嫩。
可赵兮词哪知道这花哪里来的,她摇头,“这花比我先到,不知道谁放在这的。”
林见霜一听就明白,也不八卦打听,只随口说:“我还想让你明天帮我带两枝呢。”
赵兮词今天有点忙不过来,下午小组包括设计部的几名同事在内,开了两个小时的会,讨论方案,各种设备的投入,技术投入,保护措施等等,一直到过了下班时间。
会议接近尾声的时候,她到外面接了个电话,电话里,锺时叙问她现在方不方便到负一层的停车场去。
赵兮词说:“我们在开会。”
那边想了一下,问:“还有多久?”
赵兮词说:“你有事?”
她问完,那边没有答话,赵兮词只好说:“应该快结束了。”
那边回:“快结束是多久,说清楚。”
赵兮词知道这些当老板的人行程细分至分分秒秒,做什么事向来都要一个确定答案和具体时间,她说了个大概:“10分锺。”
会议时间原本就快结束,结果因为一个建筑师又提了个施工现场的环保问题,而又延冲了十几分锺。
等赵兮词赶到停车场,前前后后大概过去半个小时。
她以为锺时叙等得不耐烦肯定离开了,而且她不想无故挨个教训,所以电话都没敢打过去确认,只能亲身前往探个究竟。
心里祈祷走了最好,如果还在等,那她岂不是等於拿自己往枪口上撞。
可惜天公不识趣,赵兮词到的时候,看见车还在,那么人也应该还在车内。她望一眼主驾驶,空的,原地踌躇了片刻,后车座的车窗降下来。
赵兮词走过去,假模假式地先表示歉意,“真是对不起,让锺总久等了。”
锺时叙看了她一会,揭过这茬,问道:“关太太这两天有没有联系过你?”
赵兮词如实交代,“联系过。”
他说:“那就不用我传话了。”
赵兮词听他这么说,未经大脑地追究一句:“关太太说,一个多星期前就跟你提过这件事。”
锺时叙看过去,“忙起来就忘记了。”他默一下,又说:“拖延几天时间应该误不了赵小姐的姻缘,真的耽误了你的事,你随时找我算这笔帐。”
赵兮词说:“没那么严重,大不了换旧shígG独伽一个。”
她转身要走,被他拉回来。
掌心的手臂软细,他往下滑,摸到更轻盈的腕骨,微微皱起了眉,不知道她是一直以来这么瘦,还是因为之前生病才又清减。
赵兮词问:“还有事么?”
他问了个风月无关的事,“不下班?”
赵兮词说:“我给人打工,分内事没做完,谁允许我下班。”
他又问:“你给谁打工?”
赵兮词听得默默不语,她视线一偏,隐约看见里面车座上摆着红粉白的蔷薇花,簇拥在细细的枝梗上。
锺时叙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一眼,转过来说:“这花像你。”
“像我什么?”
他口吻淡淡,又语似调侃:“颜色太鲜艳,艳得打眼睛,又不安分,春寒料峭的时节,偏偏它缠得满墙都是,招蜂引蝶。”
这些话存心羞煞人,赵兮词说:“我又没招你。”
他笑了一下。
还想说点什么,他忽然目光打直,往前去,掌心的力道微微松开了些。
赵兮词跟着转头,只看见一辆车经过,不知里面是谁。
也正是这时候,老周从电梯方向走过来,手里拿着份文件,难怪刚才不见他在主驾驶,原来是上楼取东西了。
老周见了她,先打一声招呼再上车。
锺时叙已经松开了手,说:“赵小姐肯坚守岗位努力工作,替公司创造业绩这是好事,不过也要注意保重身体,早点休息。”
赵兮词退开两步,“有劳锺总挂心,我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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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