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院的建筑风格颇有一点江南格调,回廊里雕梁画栋,该繁复的繁复,该简雅的简雅,既复古又不失设计感,当年这项工程还是由万盛经手。
林见霜也有些撑不住,过来坐了一会,感慨道:“到底是年纪上来了,明天恐怕没那么多精力游玩。”
赵兮词揽着个抱枕,听了一会屏风那边餐桌上的人侃侃而谈,心想锺时叙来了,还有得玩么?他哪有这么多时间。
没一会儿欧阳珣也过来,他不喜欢那种场面,直接坐在林见霜身侧。
林见霜挪了一下屁股,“很热,别靠过来。”
欧阳珣想说点什么,或者想做点什么,心里有顾忌,他看向对面沙发的赵兮词……
赵兮词心领神会,丢下抱枕,走出格栅门,到池子边上看鱼。
但声音依然隐隐约约传过来。
“工作上的事,你也要带到生活中和我置气?”
“我不是因为工作,欧阳,一个人的性格总是很容易反应在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工作也逃不开,我气的不是工作内容,是你的态度。”
“那你想我怎么样?”
里面的声音停了一下,继续说:“欧阳,这么多年你还没看清么?我们真的不合适,你又何必勉强。”
欧阳珣的嗓子倏然紧绷,“你一天没嫁,我就一天不娶,你不和我在一起没关系,我们走到今时今日,谁也离不开谁,我更不会先离开你。”
赵兮词今晚喝了点酒,风吹得她醺醺然。
里面低沉的嗓音又起,“况且,生活中再不合适,起码性生活和谐。”
赵兮词一晃神,险些掉下水池里去。
女人恼羞成怒,“有病,谁跟你说这个!”
晚上,一行人就在和院下榻。
客房里有个圆形浴池,赵兮词穿着浴袍,伸出双腿坐在池子边泡脚,锺时叙就在浴池里面,握住她的双脚揉了几下,一边问:“请了几天假?还想在这里玩多久?”
赵兮词说:“还有一个星期。”
他停下动作,看着她。
她说:“按原定的路线,我们下一站是拉萨。”
锺时叙默了一下,手指忽轻忽重,捏着她的脚心,再寸寸逼近,直至没入暗处。墨点春山,洇开一片……
他语调轻又淡,“我不能陪你,你注意安全。”
几乎要将她揉成一滩水。
赵兮词一软就滑落浴池,浴袍浸入水里,全部湿透,包括她。
他欺上来,唇与唇紧密相接,由浅尝入深吻,无一丝空隙,舌头直闯她柔软□□的口腔,反覆亲吻,隐约有湿润chan绵的水声。
浴缸里的温度慑人,赵兮词身上不知是水是汗。
浴池一侧是一口形似月洞门的窗子,外面隐隐有虫鸣呼应,很是悦耳。
这间房的位置极佳,窗子设置的方位也巧妙,从窗口望出去,能看见旧shígG独伽泼墨般的天幕,浮云如絮,缠住一弦弯月。
风吹竹帘,啪嗒啪嗒连片地响。
赵兮词感觉自己如一根紧到极致的弦,鼻子里的轻轻哼哼,嗓子柔得滴水,丝丝密密渗入骨缝,引起燎原般的一片su麻。
恍惚间,听他仍在调笑,“你这样,换谁不昏?”
滋味难抵。
她眼角湿润,声音细碎,无法连成完整的字句。
浴池边沿是大理石,表面光滑,头顶一盏滚烫的灯火下,能映出晃动的影子。
赵兮词两只手掌紧贴大理石表面,如同置身水与火的两端,一半滚烫,一半冰凉,一只膝盖实实抵得通红。
细皮嫩肉,不舍摧残。
久了以后,锺时叙才晓得心疼。
直至后半夜,屋外喧嚣渐止,一室暗火仍在流动。
他恨声说:“今晚长长记性,以后就不敢忘记接我电话了。”
赵兮词气息微弱,说好疼。
锺时叙终究是狠不下心,抱着她又回到浴池里净一净,过一会他问:“怎么会疼呢?”
赵兮词累得眼皮重千斤,怀疑自己关节都疏松了,歪在他怀里不声不响。
锺时叙看了她半晌,说:“明天我给你们叫个可靠的司机,你们两个女孩自驾,不说安全问题,每天又是开车又是游山玩水,体力也更不上。。”
赵兮词应了一声,“不用,自己开车比较自在。”
“我不放心,就当是为了我。”
她不语,当做答应。
“还有,每天早晚两个电话报平安。”
她睁眼,故意说:“两个?这么多好麻烦。”
他说:“那就早中晚三个。”
她一下子坐起来,“两个,这次不会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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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