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菲尔德睚眦必报的性格,一定会好好收拾小龙,省得惯得它天天光长膘不练飞,一头飞龙你天天在地上跑像什么话啊。

小龙一撒娇她就忍不住心软,这个坏人还是让菲尔德来做,乔安觉得自己可太机智了。

兽车往外驶去,披着金色软甲的狮鹭兽一一展开羽翼,拉着兽车飞向天空。

乔安这才放下窗帘,看着弗里曼:“皇帝陛下,我似乎没有哪里得罪过您吧,您对我好像很不满啊。”

弗里曼抬起眼,阴凉的目光由上到下扫了她一眼,嘲弄地轻扯唇角:“我对您并无不满,只是我向来认为,一个人可以被利用的价值将决定他的地位,地位低者理应向高者俯首,这是世间万物生存的法则。”

乔安试着分析反派的思维:“你觉得我没有价值?”

弗里曼嘲意更浓:“当然不,您的美貌,就是您最大的价值,要不然今天您根本没有资格以黑暗圣徒的身份坐在我面前,您说是吗?”

换言之,她除了脸,没有别的价值。

乔安沉默了一下。

弗里曼以为她会露出羞愧或者愤怒的神色。

他见过了这样的女人,宫廷从来不缺少美丽的女人,她们每个人都会有一段时间被男人们捧上天,因而自得意满、放纵奢靡,她们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女,是幸运儿,但对於王公贵族来说,她们实则和花园里的花或者首饰盒里的珠宝没有任何区别,在最鲜艳时被把玩几日后,就会被抛之脑后,永远地在阴暗处蒙尘或者枯萎凋零。

像是想到了什么,弗里曼眼底讽意更浓。

在他看来,这位所谓的黑暗圣女与她们并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她的容貌更为绝艳,甚至能得到更高贵英俊的神明的垂爱,但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支更艳丽、开得时间更久些的花罢了。

向神明献上忠诚不过是暂时的妥协,是他与神的互惠互利,弗里曼连对黑暗神都没有多少恭敬,更不认为自己需要多尊敬一朵供人取乐的花。

然后乔安抬起了头。

弗里曼看见了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没有慌张,没有羞愤,只有阳光般灼目的清明和坦荡。

下一瞬,弗里曼只觉得脖颈一凉,他全身的汗毛瞬间绷起,身体比意识更快地握向旁边的佩剑,但是已经晚了。

一把银亮的长剑搭在他脖颈,剑风凛冽刺人。

“晚了一步呢,皇帝陛下。”

轻快的女声,带着微不可察的戏谑,弗里曼浑身僵硬。

突然一股灼烫的寒意从耳侧袭来,他侧过脸,看见黑色的烈焰攀附在剑身上无声地燃烧。

他碧色的瞳孔骤然一缩。

“大家都是同事,本来我不想和你计较的。”

乔安立起剑身,拍了拍他的脖子:“但是我最近心情不好,弟弟,姐姐今天教你个道理,千万不要以貌取人,不是所有好看的姑娘都是靠脸上位的,还有可能是杀人不眨眼的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