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得书
看着江清山醉卧在榻上的小几上,占着自己的地方不动,姚采澜却是绝不愿再去那个被「污染」过了的床上睡的。
姚采澜轻轻拿手指戳了戳他,不动弹。再使劲儿推了推他,还是不动。胆子便大了些,使出更大力推他,江清山身子一侧歪,便从桌上滑到了榻上。
姚采澜撸了撸袖子开始使劲拉他,无奈那人看着不壮却死沉死沉的,半点也拉不动。折腾了半天,屋里又暖和,居然累出了一身的汗。姚采澜终於恼了,使出浑身的力气,毫不客气的猛地一推,江清山已经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孰料这一摔,江清山却真的给摔醒了,揉着脑袋半坐起身来,眼睛还半闭着,一边疑惑的晃晃头。
姚采澜看他醒了,只惊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刺溜一下溜下榻来,心虚的扶住江清山的胳膊,嘴里装模作样的叫道:「夫君,你喝醉了。怎么摔倒了呢?」
江清山就着她的胳膊歪歪扭扭的站起来,茫然四顾,「我怎么……摔倒了么?」
姚采澜忙点头,「是啊是啊,夫君还是去床上睡吧。」使劲儿往床那边拖他。
俩人摇摇晃晃的,终於蹭到了床边。姚采澜刚想甩手走人,却忽的一个天旋地转,转眼间,已经被一具沉重的身躯压在了床上。
姚采澜又惊又怒,连踢带踹,不管不顾的往那人身上拼命招呼,无奈那人身子死沉死沉的,兀自不动。
很快,姚采澜觉出异样,停止了挣扎,原来那人已经又睡过去了,脑袋正靠在了自己胸前,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我的天,打个雷劈死他吧。
……
第二天,直到太阳升的老高,江清山才慢慢爬了起来,头依旧昏昏沉沉的。
心里有点发虚的姚采澜像个贤妻良母似的,一直在屋里守着他。
见他起了,沉默的倒了杯水给他。
江清山受宠若惊的接过茶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茶水温热,可见是早准备好了的。
喝完了茶,姚采澜又自觉自动的把茶杯接了过去,放在了桌上。
江清山只觉得诡异,忙站起身来,却哎哟一声皱了眉:「怎么身上这么酸痛啊?以前醉酒时可没出现过如此症状。」
姚采澜忙「关心」的问:「怎么了?哪儿难受?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啊?」
江清山受宠若惊,忙摆手:「不用劳师动众的,不过是小毛病罢了。过两天就好了。」一边慢慢活动着全身。
姚采澜松了一口气,又转身张罗着水草把准备好的清粥小菜端上来。
至於昨天晚上的事,还是权当没发生吧?难道要追着江清山让他负责不成?当然不会。
那人喝醉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就是想说也开不了口啊。
姚采澜下意识的把这一段在脑子里掐了去
江清山在桌边吃饭,姚采澜就拿了个针线筐箩做些针线,手头上的正是一个玉色素缎子绣腊梅吐蕊的钱袋。
江清山偷偷的瞟了下,虽然不懂,不过也看出对方手艺很不错的样子,那钱袋绣的颇为精致。
不知怎么的,江清山觉得今天的小米粥格外香甜,小花卷也做得小巧,不免胃口大开。刚想开口夸几句,又觉得此时屋里的气氛特别的静谧。
自己吃饭,有个人坐在榻边做针线。氛围真是好,就像在战场自己常常做梦时梦见的场面是一样的。
张了张嘴,却没说话,生怕破坏了这安宁。害怕那个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又会横眉立目起来呢。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多好。
姚采澜一边做针线,一边也在暗自奇怪。那个人怎么突然安静起来了,不再对自己胡搅蛮缠了。吃过饭在院子里转了转,又练了几趟拳,然后居然坐下来无事翻看自己买的那些闲书。
话说,这人还真有两下子,身手很是不错的样子。他在外边练拳时,姚采澜就遮遮掩掩的瞅了两眼,端的是行云流水一般,身手矫健,跟原来自己在电视上看的那些武术比赛差不多。
嗯,挺帅的。可惜了,再帅也是个渣。
不过,看昨日那伤心难过的样子,战争综合症的症状应该不轻啊,怎么今天爬起来就该干嘛干嘛了?这是多么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啊!佩服!
这年头,参军入伍绝对是个高危职业,能在乱军之中捡回一条命,生理上安然无虞,就是天大的运气了。何况人家心理也正常得很,也没落下什么阴影。
这是多大强悍的心理素质啊。
这人怎么跟传说中的一点也不一样。嗯,除了调戏青红那一段之外,其他的都不太一样。
姚采澜一边做针线,一边想七想八。
「你觉得……西北边陲怎样才能消弭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