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采澜也知道自己的分量,拿了这玩意也只是争取说话的机会而已。要是没这玩意,一上来就给人家压得死死的,到那时候,箭在弦上,说什么也无济於事了。
趁着江清山有所顾忌的时候,姚采澜举着匕首,抓紧时间开始劝,「我知道你是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曾经在沙场杀过敌,自是非常的英雄了得!可是,你这堂堂的大男人,居然欺负要我这弱女子么?」
江清山梗了一下,随即又反应过来,理直气壮的道,「欺负自己媳妇,不叫欺负!」
姚采澜这个气啊,「可是,我要是不愿意呢?你强迫我,这就是欺负!」
「你为什么不愿意?」江清山一歪头,非常费解。好似在说,我这么好的人,你怎么会不愿意呢?
「你对我不好!」
「我对你……呃……哪儿不好了?」打了个嗝,表情是更加费解。
「你有别的女人!」
江清山眼一瞪,那道伤疤在阴暗的灯光下显得有点可怕,「别的女人你怕什么!她们算什么东西?!只有你才是我正牌娘子啊。放心,我不会休了你的。」
我呸!我宁愿你休了我。我才不是怕你休了我呢。
「不行,我的男人不能有别的女人!」尽管此时情况紧急,可是,姚采澜还是觉得自己这句话傻的冒烟儿,傻的冒泡儿。
江清山楞住了,想了想,又辩解道,「我现在没有别的女人啊?」眼睛一眯,语气越发的不耐烦。
奶奶的,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青红!」
「嗨,她不是让你送回去了嘛。怎么这么小心眼呢!」
呸,你才小心眼!你全家都小心眼!
「后院还有一个!」
「哦,是水月啊。那还不好办,交给你处置就好了。」江清山这话说的无比顺溜、无比敷衍。
你说的好听,男人精虫上脑时说的话,谁信谁是傻瓜。
姚采澜见自己说的那些话不很管用,急得鼻子都冒出汗,见江清山已经抬腿上榻,就要欺身上来,还左看右看的,似乎在琢磨从哪个角度下手夺自己的匕首好。
忽然灵机一动,「慢着!要那啥之前,我想喝点酒。」
江清山挠了挠头,「喝酒干什么?再说我已经喝过了。」
「可是,我没喝。喝点酒才有情调啊。」姚采澜尽量让自己显得非常坚决,同时不着痕迹的晃了晃手里的匕首。
什么是情调啊,江清山没搞清楚,可是看着那明晃晃的匕首,江清山还真怕自己硬抢的话,还真可能会伤了自己小媳妇那身细皮嫩肉。
如果摸的话,自然还是白璧无瑕比较好。添上什么伤痕的话就太不美啦。
不过,小媳妇这皮肤真是娇嫩啊。比起西北那些粗糙黝黑的女人来,简直是捡到宝了。
如果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自然是最好的。江清山不禁想到了兵法上去。
於是,江清山闭着眼,晃着头,为了以后更大的福利着想,还是和平解决比较好,使劲压了压心里的那股子烦躁,终於点了点头。
姚采澜忙扯起嗓子高声叫道,「水草!水草!小红!小红!」人自然越多越好。
等外边有了响动,姚采澜才把匕首放下,插了剑鞘,却是仍放在了自己怀里。
门吱呀一响,水草和小红已经急匆匆的奔了进来,水草还在拢着头发,小红是被水草强拉起来的,一脸没睡醒的呆样。
姚采澜忙小心绕过已经就势伏在了榻上的江清山下了地,一边吩咐道,「水草去厨房整治两个菜,再烫一壶酒。小红把灯都点上,在屋里伺候着。」
水草忙应着去了。小红也醒过来了,忙把外间四角的蜡烛,还有桌上的都点上,屋里顿时一片雪亮。
姚采澜这才放下了心,觉得自己刚才出了一身冷汗。这时才有了胆量回头去看江清山,见他伏在了榻上,被烛光照的眼睛眯起来,用手挡在了脸前,然后又把脸转了过去,面朝里,继续趴着不动。
小红点完了蜡烛,不知道再干些什么,只好亦步亦趋的跟在姚采澜后边。
姚采澜如坐针毡,也坐不住,就在屋里来回走,小红便也跟着来回晃荡。
姚采澜对小红如此的「贴身」保护又是好笑,又是深感欣慰。
不一会儿,正如她所料,江清山果然熬不住劲儿,在等待的功夫,酒劲儿一涌上来,很快打起了呼噜。
又过了一会儿,水草端着托盘进来。趁着屋里人多,姚采澜仗着胆子走上前去,轻轻推了江清山好几把。江清山果然睡的极熟,推也推不动。姚采澜这时才完全放下心来。
挥了挥手,让她俩自去房里把做好的饭菜吃了。
水草还比较淡定,小红顿时高兴的眉开眼笑,一看就是个小吃货。
姚采澜又呆坐了半晌,防备着榻上那人,直到困倦到支撑不住,看江清山睡的像头猪,才从橱子里重新拿了床单、被褥,把床上的卧具统统换掉,头一沾到枕头就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