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武科就是为了当武官,当武官就是为了带兵,带兵就是为了打仗啊!
姚采澜早就对江清山的差使十分忧心,生怕西北有了战事,江清山首当其冲,就得领兵去打仗。谁知道丈夫的事没解决,儿子又起了这个心思!
「你现在在第一春做的不是挺好么,为什么又想去考武科啊?」姚采澜遏止住自己的怒气,努力的使自己能平心静气的说话。
「做生意其实也不错,但是,我更想将来上战场……
姚采澜都快要疯了,急声截住孩子的话,「上战场?那是说着玩的事么,那是玩命啊那是!你知不知道,上了战场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我的老天,就不该让江清山小时候给孩子讲那么多战场上的故事,就不该让石头经常跟江清山的那些亲兵混在一块!姚采澜后悔死了都!
「可是……」石头张口就想反驳。
「没有可是!你是我的儿子,你是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你就是我的命,你要是想让我失去儿子,就先把我的命拿去!」姚采澜态度很坚决。
石头也预料到了姚采澜的反应,无奈的看着她,「娘啊,你讲讲理好不好啊!生为大景朝的子民,保家卫国是职责所在。作为一个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没上过战场,那还叫男人么!」
姚采澜不爱听这话,一摆手不耐烦的喝止他,「你不要跟我讲这些!你只需要告诉我,如果你死了,你让我和你爹怎么办?!」
石头抿了抿嘴,淡淡吐出一句,「军歌应唱大刀环,誓灭胡奴出玉关。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屍还。」
去你的「马革裹屍还」!你想气死我啊!
姚采澜怒不可遏,红着个脸转身四下里踅摸东西,想找称手的东西打死这个不孝的狗东西。
石头见势不妙,转身就跑。
姚采澜追了几步,根本没可能追上身手敏捷的儿子,只好气喘吁吁的大喊,「你趁早死了这个心!你要是敢去考武科,你前脚走,你娘我后脚就能抹了脖子!你要是想让你娘死,就趁早说!」
石头逃到了门外,转身不服气的朝姚采澜做个鬼脸,「不讲理!」说罢掸了掸身上的袍子,才大摇大摆、好整以暇的出了院门,只把姚采澜气的七窍生烟,太阳穴突突的直跳。
晚饭的时候石头没回来,只让梁子回来报了一声,说是去后街萧右家吃饭了。
姚采澜一肚子气撒不出来,等江清山回来,那火就全发到了他身上。都怪你!
江清山闷着头听姚采澜一顿指责,好脾气的没回嘴,还把白水给她倒了一碗塞到了她手里,「口干了吧,先喝口水。」
把姚采澜都给气乐了,「别光做没用的,你倒是说句话啊!」
「你放心,我决不会让他再走我的路。」自己上战场不怕,但是让儿子再去,那真要心疼死了!
石头避着姚采澜,避了好几天。姚采澜也生他的气,眼不见为净。
江清山找了个机会,在书房跟儿子谈了足足一个半时辰。也不知说的什么,出来时父子两个人眼睛都是红的。
石头的口风倒是松了一些,说是「再想想。」
姚采澜还是不放心,反反覆覆的琢磨了好几天,瞅了个机会又把石头堵在屋里,「咱娘俩好好说说话。」
石头洗漱完了正想上床睡觉,这下觉是睡不成了,只好请他娘坐下,给她倒上了水。
「你想走你爹的路是不可能的,除非你娘我死了。」石头闻言朝天飞了个白眼。「娘反覆思量了,也许你不喜欢把你整日里箍在家里,那么,你可以像几年前一样,跟着萧先生再去游历。」
「真的?!」石头大喜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