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西厢这边,有时他等不及亲口跟时归交待,那就提前说给雪烟和云池,不光去哪里,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回,实在是不能再仔细了。
连带着时一他们也要讲清楚。
听到雪烟的回答,时归愣住:“那、那我这几日就先见不到阿爹和兄长们了?”
雪烟与云池对视一眼,斟酌道:“主子可能不好见到,不过时三大人和时四大人就在司礼监,小主子若实在有事,奴婢便遣人去通传一声。”
“小主子可是要见两位大人?”
时归难掩面上失落,但仍是摇了摇头:“三兄和四兄肯定也正忙着,我就不去打扰他们了,我等阿爹回来好了。”
“那蒙学?”
“也去着吧,我好不容易跟上同窗们的进度,再落下就不好了。”
细数她入学的这一个多月,不是被夫子留堂,就是由太子补习,能按时下学回家的次数实是屈指可数。
眼下她功课跟的差不多了,写字也小有进步,她也不想着什么进步神速,只要能稳稳当当的,不莫名落下课就好了。
再说家里既没有阿爹,也没有兄长们,她还不如到蒙学坐着。
雪烟和云池只负责传达,话都传到了,她们的任务也就尽了。
哪怕时归年纪小,正是容易被说服的年纪,她们也从不会仗着与小主子亲近,而对大大小小的事妄言。
就拿最简单的穿衣来说,只要是时归说的,无论在她们眼中好不好看、搭不搭配,她们都不会多嘴。
为人奴婢的,紧守分寸该是最基本的要求。
也正是因此,两人自被调去西厢后,一直没再被调走,过年那阵子还涨了月银,年后又多得了一份红封,里面塞了足有十两银子。
哪怕时序没有当面说明缘由,她们心里也是门清。
从那以后,两人服侍时归更是用心妥帖了。
眼下两人陪着时归回了家,先伺候她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又将厨房准备的点心端了来,趁着时归吃茶的功夫,她温习功课的笔墨也备好了。
因着今日府上无人,陪读的任务同样落到雪烟和云池身上。
她们两人虽没进过学堂,可基本的字还是识得的,於书法上或称不得大家,但用来指导时归,那是绰绰有余。
时归一直都知道,两位姐姐是识字的,遇上不明白的功课就虚心向两人请教,整个过程比平日慢了一些,总归也没耽搁了什么。
待温习完一日的功课,她就自行练字。
截止到今日,她写字的进度还是停留在对笔画的练习上,一横一竖变得笔直,笔锋处也隐现风骨。
看她从书袋里拿出字帖,雪烟一时好奇:“这是哪位先生的字迹,瞧着竟比主子的还要凌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