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这是忙完公务了?”

时序颇有些看着自家女儿胳膊肘往外拐的羞恼,若非顾及着许多人在场,怎么也要斥责两句。

而现在,他也就只能再阴阳怪气两声:“就这还有下回呢?照阿归这个搬法儿,只怕用不了两回,咱们家就要被你给搬空了,我看你搬空了再搬什么。”

本以为时归听了这话,怎么也要收敛一些。

谁知时归不仅没有丧气,反而一下子兴奋起来。

她一扭头,又看见候在门口踌躇不前的兄长们,顿时更是有了底气:“四兄四兄,你快来!”

时四无端被叫,猛地绷紧了身子。

果不其然,来自掌印大人的冷眼只在下一瞬就凝聚在他身上,叫他既不敢答应,也不敢装听不见。

当然,时归就没有这种烦恼了。

她仿佛察觉不到阿爹的不悦似的,笑着跑到时四跟前,先是更其余几位兄长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拽着时四往前走,一直到了时序旁边才停下。

时四:“……”

他实在受不住这种气氛,没话找话道:“啊、啊那个……大人是嫌小妹拿了太多东西哈。”

“那个我这些年也多少攒了点儿钱,若小妹需要,不妨就给了小妹,大人也就不用心疼了。”

说完,时序的脸色愈发不善了。

后面的时三一脸的惨不忍睹,也不知时四那一傻子如何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还说什么不用心疼……大人是会心疼女儿多拿东西的人吗?

分明是在意被送东西的不是他罢了!

时序看向时四的目光仿佛淬了冰,在心里挑了好几个贫苦偏远的地方,已经准备好打发他出京办差了。

好险赶在他开口前,时归欢喜道:“阿爹多虑了,我肯定搬不空家里!”

“四兄你快跟阿爹说,我这阵子赚了多少银子!”

自时归开始打理商铺,至今也过了小半年了。

时序一直为北地来朝和大公主出嫁的事操心,又知家里有时四帮持着,就没怎么过问家里和铺里的情况。

哪怕是听时归说赚了银子,实际也没多想。

直到他耳边响起一声拊掌,时四惊叹道:“是了,倒一直忘了跟大人说一声。”

“从五月到八月,仅这三个月里,拨霞供肆和杂货铺的营收就能覆盖整个时府一季的花销了!”

“八月到现在的生意较之前有所回落,但同样很不错,虽比不上一些首饰店拍卖行,但在酒楼食馆和杂货店中,绝对能拔得头筹。”

“我记着上月跟小妹拢帐时,还专门算了这半年的总营收,抛去两家店铺的周转开销外,另外还多了近两万两银子,而府上每月的支出在三千两左右,哪怕是减去四个月的府上支出,还能剩至少五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