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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出嘲笑声音的是江在野,本来就不情不愿出现在这种场合的江家小少爷只能奚落友人寻找乐趣。

江家小少爷是他们这群玩机车俱乐部的头子,也是唯一一个在二世祖圈内地位高於贺然的,所以别人不敢说的话,他敢说。

此时身着正装也掩饰不住桀骜不驯的张扬,耳边的钻石耳钉在阳光下无比璀璨,他是第一个非常礼貌地把目光从人家小姑娘身上收回来的,抬脚踢了贺然一脚,“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这是不是活该?”

贺然无奈地瞥了他一眼,这一眼要多心酸有多心酸。

“他应该很后悔,毕竟最近卡被停,穷吐了,这几天穷到天天来俱乐部蹭饭。”周彦几说。

江在野笑到只能挂在周彦几肩头,一米八几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差点把后者压垮。

两人的双簧像是给了其他人打开话匣子的勇气,众人立刻七嘴八舌讨论开——

“没想到苟安,呃,到底是谁让她天天穿着卫衣招摇过市?”

“不是啦,周彦几,你他妈眼光够毒的啊!”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苟安还有这潜力,早说我一定拦着然哥不让他解除婚约……”

“嘁,这件事又不是他说的算。”

周彦几发出怎舌音。

周围人那一句我一句,停不下来,唯独贺然阴沉着脸,看着远处被千金团体围着谈笑风生的苟安,手中香槟杯几乎都要握碎。

他一言不发,任谁都看出他这会儿有情绪——

可是有个屁办法,人已经不是他的了。

谁让贺然和苟安的婚约结束得人尽皆知?

就连这些昔日里的兄弟,都能光明正大讨论这件事了:苟安再也不属於他贺然。

光听到这些讨论,他就觉得刺耳,胸闷,烦躁得很。

贺然堂而皇之走神,此时却还有人不长眼自以为能够安慰贺小少爷,一个最近在江城才靠酒店业发家、因为业务与苟家有冲突的新姓氏此时举着香槟杯靠近,毫无征兆地轻碰了一下贺然的杯子。

“叮”地一声轻响,贺小少爷面无表情地收回在苟安身上的目光,投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徐家的女儿,贺然之所以知道她,还是因为苟安天天在他耳边嘀咕“那个徐家的八婆又学我买鞋子和包她是不是有病”,具体叫什么名字他都不记得,就知道此人和苟安天生不对付。

她就属於今晚等着看苟安笑话的那波。

此时徐柯摇晃着琥珀色的液体,笑着歪头看着贺然:“她好得意,也不知道在得意什么——穿着一件非高定的成衣礼服,几千块的鞋子,脖子上戴的那是什么呀,天啊,那个绿色的主石是不是太假了,精品屋二十块买来的项链?”

江在野“啧”了声,凑在周彦几耳边说:“我真的很烦嘴碎的人。”

这声音不高不低,正好叫徐柯听见,她脸色不好正欲发作,一转头对上了江家小少爷上翘的唇角——

这船上不能忍的,除了姓贺的,只有姓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