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安心情复杂地重新转身,背对着男人,在感觉到他重新拾起一片布料时,忍不住替自己挽尊:“没往这方面想,游戏规则是,不许跟爸爸借东西。”
“……”
“……”
“我不是你爸。”
“……”
诡异的沉默中,男人总算整理好了那个蝴蝶结,自我欣赏下,好像比她今晚何时扎起来的蝴蝶结都要漂亮。
“那你原本准备怎么解决?”
啊,干什么,这单刀直入的气氛是在搞什么严肃的谈判吗?
提出问题——废话少说别绕弯子——解决问题。
“找贺渊要他的扣子,”苟安破罐子破摔,理直气壮地说出自己都觉得很挫的计划,“然后强行说那是英国或者西班牙甚至是迪拜随便哪的皇家专用裁缝手工衬衫,再更强行地让他们不承认也要承认它很贵。”
“……”
“……”
“所以从一开始就没考虑过来找我么?”
小姑娘哑巴似的沉默中,男人唇角轻勾,笑意重新攀爬上了那双星光缀入的深黑瞳眸。
“嗯,很难说不伤心。”
语气依然半真半假。
“别逗我了。”
“嗯?”
……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问您要衬衫上第二颗钮扣也太惊悚了点——
没读过书吗!
不知道这东西也有特殊意义吗!
被拒绝的话更窒息啊!
苟安张了张嘴,哑口无言,视线根本不受控制地落在了男人完好的、当然昂贵的、怎么可能愿意自行损坏报废的衬衫领口上。
几秒后,头皮发麻地挪开了眼睛。
男人像是压根没注意到她的目光,把自己该说的话说完,就像是完成了任务。
只是末了,没忘记补充一句,“现在都知道来龙去脉了?”
“唔?”
“不要心情不好了。”
“……”
啊!
猫最终还是被踩了尾巴。
“你放屁。”
苟安伸手捂住了自己那根被系好的蝴蝶结,就像捂住了自己的命根子——
“我才没有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