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联想有点离谱。
苟安深知原着线已经被她搅合得乱七八糟的情况下哪怕和贺津行解除婚约她大概率也不会死——
但还是没来由的很难过。
她都不太搞得清楚那是因为什么。
眼中的泪雾迅速加厚,以至於她已经不太看得清眼前的事物,只能努力瞪圆了泪蒙蒙的眼看向贺津行,难以置信地问:“你要和我解除婚约?”
贺津行愣了下。
“嗯?不是,你是不是听不懂——”
“不要。”
下颌因为在努力强忍不让那些泪珠掉下来,很努力地紧绷着,她听见自己坚持地据理力争的声音响起:“你是为了夜朗的事生气吗?我不想道歉,道歉就侧面说明我真的做错了,但我会有点害怕的原因是我怕你误会我背着你跟他余情未了,而不是因为害怕我自己做错了事——先不管是不是夜朗算计,非要跑到我面前坠马,但当时那种情况,就算是陆晚掉下来,我也会伸手去接的。”
贺津行没来由地想到在船上时候,她莫名其妙挡在最讨厌的陆晚前面,跟徐家兄妹掐架——
嗯,挺有说服力。
他望着她。
仿佛在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我是有点怕你,但我不想解除婚约这件事,跟‘我怕你’这件事是两码事。”
她一边用坚定的语气说着,最后还是没绷住,豆大的泪珠还在滚落出来,落在床单上发出“啪嗒”一声简直震耳发聩的巨响。
“我只是单纯的不想。”
她的声音落地有声。
贺津行也不是没见过女人哭,过去谈生意谈崩的时候,那些因此就要丢掉饭碗或者被责骂的对方代表里,偶尔会有一两个忍不住当面流泪的——
多数情况下他无动於衷。
但是眼下情况突然变得不太相同。
不得不说,贺津行能感觉到自己有些反常,面对苟安的眼泪,他盯着那被一滴滴泪珠润湿的被面,有点惊讶地发现自己并不像过去一样能够冷眼对待……
下意识地曲起指节,手腕动了动,有一个几欲抬起的动作。
几乎就要忽略心中原本隐约存在的不满,想要帮她抆掉眼泪。
他忍了忍,勉强忍住了,没动。
“……你先别哭。”
最终只是稍微显得比较有诚意地提出建议。
“不行。我忍不住。”
她的嗓音还带着一点点哭腔的酸涩。
这可怜巴巴的声音,成功地让男人心中感触又有升级,贺津行从“隐约反常”至“反常到失去语言”只用了大概三秒——
是苟安一句话、六个字的时间。
突然学会了开口前踌躇思考。
很多时候,他说话不会也不用刻意地把握与人交流时需要用到的度,比如刚才那句“不会解除婚约”,在他看来完全就是安慰……
但是成功地惹得她哭到停不下来。
这种情况下再说错两句,惹得她哭得更厉害,搞不好贺津行自己都要觉得自己是个禽兽。
“你想让我做什么,才能不再把夜朗这号人再放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