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津行发现自己很善於给自己洗脑,这一下子被自己三言两语说服,又瞬间心软,忍不住抬起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拎起一团棉花糖似的软绵绵的肉,逗她。
“嗯?正常情况不是应该下不来床吗,你怎么回事,这么一想,看来我们昨晚谁都没努力。”
“?”
“那今晚要不——”
被捉住的手腕上的力道立刻消失,与此同时肩膀被推了一把硬推回台上,男人猝不及防被推,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看了眼她稍显恢复正常灵动的褐色双眸,笑着抬手,摸了摸鼻尖。
苟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此时,有庄园的工作人员很识相地替贺津行拿来了他存放在这的专用击剑道具,但是男人摆摆手婉拒了量身定做的花剑,只拿过了自己的击剑服,穿上。
因为护具,他本就高大的身形现在看上去魁梧异常,整个人站在那像是一座白色的小山。
懒洋洋地从剑架上取了把公用的剑,剑指夜朗,飞快竖起来,放下,再指,下落——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做得相当敷衍。
“来。”
贺津行言简意赅的声音从护具后传来。
……
按理说如果是保镖夜朗挑战贺津行,他接招或许有些跌份。
但如今的夜朗是一股冉冉升起的新势力,挑战上位者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贺津行被两次挑衅才接战,也算是摆足了架子。
而且他总是看上去游刃有余。
苟安是女生,习惯的战术是灵活机动,主攻防守反击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贺津行不一样,在他这样的人看来,主动进攻的人才能把握任何游戏的节奏,进攻才是最佳防守。
任何的防守都是坐以待毙的序曲。
他的出手和他的人一样毫无章法,脚下的步伐路数也不是那么循规蹈矩,业余赛中就是没有那么多规矩,没有人指责他哪里不对。
因为太久没玩这个东西所以显得有些手生,最开始的有来有回之后,贺津行逐渐找回了一些手感。
两人的站位从最开始的场地中央开始向着夜朗身后的方向偏移,他步步死守,却还是被凌冽的进攻逼得捉肘见襟。
——夜朗逐渐招架得有点辛苦。
然后人们发现了一点反常。
就像是早上在餐桌上和苟聿讨论棚屋区的钉子户,偶尔遇见那种真正的住户老年人不说话,早就搬出去的儿子或者女儿哭哭啼啼“一辈子生活在这这是我们的根”然后狮子大开口的情况,只要不算太过分的要求,男人一般都能笑着点头说,合作愉快。
所以通常情况下,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场面,贺津行总给人一种得过且过的姿态,他不喜欢在无所谓的场合费心思较真,比如现在当然就属於无所谓的场合。
毕竟开场前,连个一块钱的赌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