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寻人的行动一直都没有搁下,持续了一个多月,然而寒艳就像是平空消失了一般,任帝赫云动用多少人手都找不到,最后甚至动用了官兵,还是没有结果。
帝赫云快气疯了,因为这一个多月来,刁童颜将怒气迁扯到他身上,完全不理他。
“云爷,兆清王爷派人送来了这份名单,据说其中记录了许多名妓的资料,前些日子也都莫名其妙地不见踪影,我们是不是也要追查?”杨仓将手中的软簿子呈到帝赫云手中。
帝赫云冷冷地翻阅着手中的簿子,在其中见到了寒艳的名字,眉心一皱,随手翻到末页,脸色突然大变。
刁童颜的名字赫然登在簿上!
出人意料之外,就在同时,寒艳窍嫋的身影出现在眉楼的大门口,神情憔悴,似乎受了极大的心理折磨。
“寒艳!”汴京玉第一个发现了她,兴高采烈地迎上前去,“这些日子你上哪里去了?我们都快要急死了,童哥儿若知道你平安回来,不知道要有多高兴!”
寒艳凄楚一笑,虚弱道:“童哥儿人呢?这些日子没见到她,心里悬念得紧,快带我去见她!”
“嗯!”汴京玉扶着她,两人一同往内室走去。
却在此时,里头传出帝赫云冷怒的嗓调,呼唤着刁童颜,“鸨儿,你在哪里?快回答我!回答我!”
“云爷,刁姑娘人不见了,四处都找过了,就是不见她的人影!”杨仓带着一票人,几乎将眉楼连地掀起寻人!
寒艳心里暗叫不妙,顿时花容失色,不自觉地唤出了一个牵绊了她心魂的男人名字,“奔枭!”
难道在折磨她的身心之后,他仍旧不肯放过童哥儿?这一个多月来,他一直将她当作仇人般对待,只因为他以为她是帝赫云的女人。
而且在发现她并不是童哥儿之后,竟还不放过她,并且一直想将正主儿童哥儿捉去,好生折磨。
为此她不顾一切从他的身边逃开,只为了回到眉楼,通知帝赫云要牢牢地看住童哥儿,不让她落入他的手中!
难道她终究还是冲了一步?
说曹操,曹操到!
奔枭几乎在寒艳踏进眉楼的下一刻就冲进来了,不带任何手下,独自一人冲了进来,神情狂乱,正好碰上一脸阴沉怒意的帝赫云,一见到他,出手就是狠招,恨不得将他立刻碎屍万段。
“把我的女人交出来!”帝赫云低沉的嗓调之中,已经有着杀意,只是仍旧自制地压抑着。
奔枭一听,觉得莫名其妙,扬声道:“谁捉了你的女人?帝赫云,我可以不算当年你将我皇兄拱上帝位,而将我放逐之仇,只要你将艳儿交还给我,我们之间的陈年旧帐,就此一比勾消!”
三年前,帝赫云征北之际,适巧遇到北帼夺嫡之争,他与奔枭的皇兄、也就是继承皇位的正统的人有了协议,只要他能将北国夺嫡之争平息,北国便从此服膺于中原皇朝。
而那时,奔枭年轻气盛,正是处心积虑想要窜位为王,不幸被帝赫云惨败于燕北坡,逐放漠北的冷地,不得回北国首城。
奔枭哪里能够服气,早在一年多以前,他就潜入中原,想要报仇,却不料帝赫云竟消失无踪。
当他听见帝赫云再度出现江湖时,心中大喜,更从人们口中得知他疼爱刁童颜,於是心生一计,想毁了他的女人,让他痛苦一辈子。
当初,奔枭想擒走的人是刁童颜,却是阴错阳差地带走了寒艳,一个多月以来,与她针锋相对,让他忘记了自己来到中原的目的,此刻只想抱得佳人归,权势对他而言,已如浮云。
“不是你,会是谁捉走了她?奔枭,要是她有任何差错,我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帝赫云语气幽冷。
“我已经说了不是我捉走你的女人!艳儿呢?我只要她!我只要她一个人就好了!”奔枭神情痴狂,魅眼直勾勾地瞅着眼前的男人。三年不见,帝赫云一如从前的冰冷刚强,教他深深地感到威胁。
只不过,两人此时同样都为情所困,不复好汉胆魄。
帝赫云虽然忧心如焚,然而思路依旧清晰,他沉静了半晌,肯定了他的小鸨儿不会是被奔枭所掳,那会是谁呢?
此时,关尹急忙地带了一票人冲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函,急交给主子道:“云爷,兆清王爷派人送了这封信来,说是苏允卿干得好事!”
“该死!”帝赫云低咒了声,冷眸一抹赤焰般的杀气。
“没想到当初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儿,今天一瞧,竟然出落得如此娇美动人,童哥儿,当初你骗得我好苦。”苏允卿淫校连连,将邪恶的脸凑近刁童颜,引起她一阵反胃。
“走开!等会儿我相公来了,绝对要你好看!”刁童颜双手被绑着,不能动弹,只能硬生生地别开小脸,不去看苏允卿可憎的面目。
“怎么?他来了又怎样?你在我手里,他能奈我何?童哥儿,这碗汤里呢,掺熬了大量的麝香,你可知道麝香是用来做什么的呀?”苏允卿从桌上拿起汤碗,凑近她的唇边。
刁童颜闻言惊。她怎会不知,麝香可以用来堕胎,帝赫云千万警告她不能去碰那些会活血的东西,只要一点点,都足以造成血崩,让她肚子里的孩儿还未能见天日,就要夭折。
“不要!”她皱起小脸,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哈哈……怕了吧!怕了吧!你们将我整得好惨!将我发派到塞北充军,贬成庶民,帝赫云,我现在就要堕了你的骨肉,报答你所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苏允卿几乎疯狂,将汤碗硬是凑到她的唇边,强逼她喝下,浓黑的汤药不断地流落她雪白的颈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