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谢砚卿低声道：“他主业不是医生。”

“行吧，那我再找找别的医生。”

许含烟皱着眉，并不赞同：“有些夸张。”

苏闻时不以为然：“是吗？我不觉得。”

“如果长期是这样的工作状态，不如像以前那样当模特拍杂志。”

他难道不希望这样吗？可苏乔不会愿意的，当初去拍杂志都是他爸妈亲自劝的。

苏闻时叹气：“她比较喜欢演戏。”

许含烟说：“她喜欢的是跳舞和动物。”

苏闻时喉咙一哽，随即道：“可是......不行的。”

“她选择当演员不过是因为稍微比拍片有趣些。”许含烟自认对苏乔还算了解，讲到她的事总会有些意难平：“她的病情本来也可以好好演戏，是你们在自作主张的强行阻拦。”

谢砚卿听见他们的对话，眼睫微抬，神情自若地问：“什么病？”

“哮喘。”苏闻时说：“其实是轻微的，但她大学的时候跳舞犯过一次，直接进了抢救室，医生说再晚点人就没了，所以我和我爸妈都有些后怕。”

他沉默几秒，又问：“现在身体怎么样？”

“咳嗽发烧这些小毛病一直不断，她又不爱按时吃饭，胃也不算好。不过哮喘倒是没有再犯过，毕竟她已经不跳舞了。”

苏闻时提到这件事，同样很难过：“我小姨妈感兴趣的事不多，她很喜欢跳舞的，但是......没办法。”

谢砚卿抿了下唇，心里泛起点点的波澜。

能找到喜欢的事已然不容易，找到后却不得不放弃......

他像是医生询问病人病情般，神态自若的接着道：“哮喘是你们家遗传的吗？”

“嗯？”

“是家族遗传的吗？”他重复。

苏闻时闻言神色变得有些古怪，支支吾吾的：“这个......不太好说，反正我们家其他人没有。”

“那就不是。”

“也不一定吧。”

许含烟和谢砚卿同时投去疑惑的目光，苏闻时低头避开，明显是不愿意再提这件事砚卿得到想知道的信息，不再逼问，放下玻璃杯，语气低缓：“我先走了。”

“你走什么走？我们都没有吃饭啊。”苏闻时奇怪：“不是你主动提吃饭的吗？”

那是昨天。

今天不需要了。

“而且我小姨妈马上过来，你不留下来见见？”

谢砚卿轻声道：“见过的。”

“什么时候......哦对，高中她来学校找我，你见过的。”苏闻时想起十年前的事，目露笑意：“她那个时候还小呢，喜欢缠着我，只要没有舞蹈课就会跑来找我。”

许含烟扯了扯嘴角，“现在是你喜欢缠着她。”

“谁让她长大后这么不省心！我也想专心工作的。”

许含烟继续喝咖啡，懒得再理会“小姨妈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