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第十章

「你带我偷偷潜入这里要做什么?」叶莲波纳闷地看着阙相天。「这里不是存放官粮的地方吗?你自己想被知府抓去关,不要把我拖下水好不好?」纳闷到后来,她索性开始碎碎念。

「你说这是官仓?那你看看这里头是什么。」阙相天随意扯开一袋米粮,哗啦哗啦流出来的竟然不是白米,而是米糠。

「怎么会是米糠?」叶莲波不可思议地挑起眉头,伸手去解开另一袋米粮,

发现里头也是米糠。「难不成是你来偷换的吗?」她很直觉地就把他当成嫌疑犯。

「我?」阙相天轩了轩眉头。「在下我的行业可是很称头的,还不需要来这里偷换米呢!」

「钱多到没地方砸的奢靡富商有什么称头?」叶莲波横了他一眼之后,突然又朝他细看。「不过你的来头真的有点怪。这么会撒钱的富商以前怎么会没听过?该不会你之前是干什么下流勾当,一夜致窝富的吧?」

「你未免太贬低我了,我可是会伤心的。」阙相天还真的摸着心房,一副心痛的模样。

「又来了。」这个男人,还真不是普通的会演戏!而且演出的戏码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

「走吧。」阙相天亲昵地搂着她的窍窍细腰。「等你知道我的职业有多称头的峙候,可别被我给吓到喔。」

「哼。」叶莲波低咒了声,却没有推开他。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嘴上还是很喜欢骂他,但是她的心灵深处,却隐隐约约清楚,他一定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

只不过这和官粮有什么关系呢?叶莲波正要想的同时,两人的行迹似乎已被发现,努力逃命的她也没空去想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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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府里,刻意营造出的曲流弯道边的凉亭之中,萧进友正摆宴与阙相天谈天闲聊,而叶莲波虽然是不怎么甘愿,却还是在一旁陪伴着阙相人。至於萧仲昆,就算是眼红想砍人,也被他那善於经商的老爹赶到里头去了。

「向公子真是大手笔啊,竟然将整个苏州城的妓院全部买下。」潇进友笑咪咪地说道:「想必跟叶姑娘脱不了关系吧?」

叶莲波微微一笑。「怎么会跟我脱不了关系呢?人家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想他恐怕是想把苏州城的美人儿都直接购到自已名下来好好享用,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笑得十分之灿烂,话语的酸意和恨意都明显得要命,与她的笑容成明显的反比。

「你这可就误会我了。要不是你,我哪会花那么多钱哪?」阙相天无辜地笑着,似乎不介意这事被萧进友知晓。

「对啊、对啊,就说向公子爱你怜你嘛。着真能结为佳偶,也可谓美事一桩。」萧进友笑得很谄媚。

就怕到时候结不成佳偶会变成怨偶……叶莲波在心里冷哼。「奴家为二位弹琴吟诗如何?」不想再谈这问题,叶莲波干脆转移话题。

「那是劳累了你、舒服了我们,不好,不好。」阙相天摇头,墨眸里闪着霸气的光芒。

「我看是向公子不愿意让你再表演给别的男人看了吧?」萧进友却是聪明,一下子就猜中了阙相天的心思。「我看,还是饮酒就好。」他微微一笑,对阙相天说道。

「光是饮酒趣味又不够,不如将酒杯放在这渠道之中,看谁的酒杯最快倒,就喝掉其他两杯。如何?」阙相天提议道,走近水道旁,正要示范的同时,突然看到水里飘着白米粒。他眸光一炽,当下不动声色地回到座位上。伸手偷捏了叶莲波一把。

「啊──」叶莲波惨叫一声。「好痛──」

「怎么了,你哪里痛?」阙相天着急地将她抱到自已怀里,紧张地观看着她。「怎么了?」又偷捏一把。

「啊──」叶莲波继续惨叫。他干嘛一直捏她?她正要揭发他的罪行时,突然见到他在对她使眼色,那眼神似乎有某种深远的意涵。「啊,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舒服,全身上下都在痛──」

「全身上下都不舒服?」阙相天着急地嚷道。「萧爷,不好意思,她实在很不舒服,我想先带她回去休息。不好意思,扫了萧爷的兴致。」

「怎么会呢?」萧进友微笑摇头。「你赶快带她回去休息吧,其他的事情我们日后再谈。」

「好,我会尽快跟你谈的。」阙相天眸光一闪,刻意加重了「尽快」那俩个字,抱着叶莲波,飞快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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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从干什么?为什么一直捏我?」才出了萧府,叶莲波立刻捏了他好几下,以为复仇。

「晚一点你就知道了。」阙相天高深莫测地挑了挑眉。

「晚到什么时候?」叶莲波快被这一个又一个的谜气死了。

「很快。今晚,你就可以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了。」阙相天微微扬唇。「我话先说在前头,到时候你要是知道我称头的正职,可别太惊讶。」

「我才不会惊讶呢。」叶莲波哼了一声。「你的正职能有多称头?小偷?.强盗?还是采花大盗?」

「你说呢?」阙相天唇角微扬,仍是卖着关子。

「哼。」叶莲波冷哼了一声,懒得理他。这男人究竟想继续耍神秘耍到什么时候?他难道不懂耍太久神秘,别人就会兴趣全失吗?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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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嘛,你果然是盗米贼!」叶莲波的声音在萧家的秘密米仓内响起。「白天看官仓还不够,现在又神秘兮兮地沿着萧府的水道找到这里来。你该不会告诉我,带我来是要帮你偷米吧?」

「当然不是。」阙相天微微一笑,眼神暧昧。「你这一身细皮嫩肉,哪能这样残害?尤其是你这双手,应该有更多作用的。」他握着她指控的小手,不肯放开。

「喂!」叶莲波被阙相天说得只想重重捶他一拳。「你再不放开我,我要大叫了喔。」她威胁他。

「喔,你真是聪明,知道我带你来这里的用意。」阙相天薄唇微扬。「我就是带你来这里大叫,让大伙发现我们的。」

「你──」叶莲波被他这么一说,反而怔住。「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实在愈来愈摸不透他了。

「你先叫吧,等到我们被发现之后,真相就会大白。」阙相天唇漾微笑,胸有成竹地说道。

叶莲波冲疑地望了他一眼,在看见他那抹微笑之后,决定信他一回,於是扯开喉咙,放声天叫。「啊──」

她这种一鸣惊人式的叫法自然很顺利地将萧家守米仓的人给叫了过来,而且竟然连萧进友都来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萧进友目瞪口呆,看着阙相天轻而易举地把那些想要围捕他的人给解决光光。「向公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仓房除了自己人之外,根本就没人知晓的啊。

「我还以为自己是到了官仓呢。」阙相天掬起一捧米,薄唇扬出笑容,任白米由他的指间滑落。「我说奇怪,为什么官仓的米粮都变成了米糠,可是你仓库的米粮却有那么多呢?我记得帮你耕种的农家每年生产的量并没有那么多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萧进友脸色凝重地问。

「我这是什么意思?你跟这一任苏州知府是什么关系?听说前任的苏州知府是被杀害的,是吧?怎么会今年的苏州知府一上任,官粮就全部都变成米糠呢?」阙相天唇边噙着冷笑。「你做了什么,你自已说吧。」

「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要告诉你?」萧进友勃然大怒。「只不过是一个荒淫的商人而已!」

「我要真是一个荒淫的商人,何必那么多事?」阙相天淡淡地摇了摇头。「萧进友,你要不要先认错?或许之后的惩处会比较轻。否则光是私售官粮这一项,就足以处你极刑了。」

「处我极刑?」萧进友摇头冷笑。「向公子,你显然没有注意到你现在站的是谁的地盘。我们苏州可是有法治的地方,你半夜进我的谷仓盗米,这事只要我一告上去,苏州知府可是能将你关进天牢里去的。」

「是这样吗?」阙相天轻轻扯动唇角。「那就让我们来看看苏州知府究竟有没有办法把我关进牢里了。」

「饶命啊!饶命啊!」阙相天的话声一落,苏州知府曹道建的声音立刻传进众人的耳里。「丞相,饶命啊!」扑通一声,他在阙相天面前重重地跪下。「丞相,小的不是故意要把官粮给他的,实在是因为他向小的威胁,要是不跟他交易,下场就会像之前那名知府一样……」

「丞相?」错愕的可不只是萧进友而已,站在身后让阙相天护着的叶莲波更是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是丞相没错。」阙相天轻轻扬唇,向押解曹道建而来的柳道蕴伸出手。「扇子可以还我了吗?」

「表哥,这把扇子还真不是普通的好用,改天我也要请皇帝伯伯帮我写一支。」柳道蕴还真舍不得把扇子还给阙相天。「不过你常拿这把扇子摇来晃去的,为什么就没人发现这是皇上御赐给你的宝扇,有了它就像有了尚方宝剑一样可以号令天下呢?难不成大家都只注意你这张脸,没人管你的扇子吗?」柳道蕴叽哩呱啦地说了一天串。

「你太多话了。」阙相天微一笑,淩厉的眸射向萧进友。「萧进友,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

「哼!」萧进友大概也知道自已的下场绝对不会太好,索性豁出去了。「反正我也一身老骨头了,要杀要剐随便你。倒是你,一位丞相在江南荒淫无度,还和一名妓女纠缠不清?我看皇上也不会留你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