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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子水太热,沈南柯伸手拿起岸边的矿泉是拧开仰头喝了一口。冰凉的水压下了燥意,她潇洒地拎着水晃了晃,拧上盖子放回岸上。白净窍细的手臂搭在池子边,捞起浸入池水中的长发放到身后岩石上,棋盘上的局势明朗,黑棋必赢。

她漂亮的下巴上扬,杏眸弯着,“孟总,你输了。”

“我赌我赢。”他也抬头,水洗般干净的黑眸隔着氤氲的雾气望着沈南柯,带着少年时那种令人讨厌的傲气。

他身后无边的黑暗,再远处山脉与天相接,暗深的天际线浩浩荡荡延向世界尽头。灯光静静照在他身上,他跟沈南柯保持着同样的姿态,白而干净,此刻,他不是沉稳严谨的孟总,不是那个善於伪装的成年人,而是那个藏於人后被他严丝合缝藏起来的锐气少年。

大片雪花飘落在他们之间,落进池水,被热气融化。升腾的热气漫到他的眉心之间,却不能弱化他半分锐利。

“何必嘴硬,你怎么赢我?”沈南柯点了点池边,“我能耗死你。”

他选择在天元跟她周旋,他就输了,今晚孟庭深急躁的不像话。

“为什么不再玩围棋了?”孟庭深突然问。

“赢了,就没意思。”沈南柯拿起手机,开始收网了,“我从不玩打满级的游戏。”

“是吗?”他话音落下,漏了个破绽。沈南柯立刻入局,强插进去吃了他第一个棋子。他虽然处於劣势,可一直守的密不透风,沈南柯始终没找到机会吃他。

“今晚的赌局,是不是赢了做任何事都行?”孟庭深没有管她气势汹汹的进攻,继续他的布局。

“当然。”沈南柯局势一片大好,她能输?

“来,录个音。”孟庭深忽然一转手机,竖起来递向沈南柯,“沈南柯的赌局,输了,答应孟庭深一件事。没有条件限制,任何事。”

玩这套!

沈南柯怕他?她仰头,“我沈南柯说话算话,输的人,答应对方一件事,绝不反悔。”

他的喉结狠狠一滚,手背上青筋瞬间鼓胀,冷白指尖抵着手机有些用力。很快他便收敛,平静淡定地收起手机保存录音。

返回棋局,落子,“继续。”

沈南柯以身入局的那几个子被堵住了去路。

她不怕被吃。

牺牲几个子换他无路可走,是压缩他的空间。沈南柯继续在他的地盘延伸,让他吃自己,他吃完就没气了,这一片白棋都会被她收入囊中。

“孟总,你这是自杀式袭击,你多少年没玩了?”

沈南柯话音刚落,棋盘上跳出了强制点目,随即巨大的失败字样跳到了屏幕上。

什么玩意?什么?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