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恶人谷的位置神秘,世人总以为它藏在穷山恶水之中,其实恶人谷就在京郊不出百里的地方,只不过人口经过精心的布局,不知情的人,就算花一辈子也进不去。
收到密函之后,方兰生来到了鲜少涉足的京师,他甫入京城,就被人请进了武林长老姜公的府邸.厅堂央心,静立着一对容颜相仿的女子,青布蓝衣,身形削瘦,她们的肌肤超乎寻常人的苍白,似乎很少接受阳光的洗礼。她们的神情恬静恭谨,一瞬也不瞬地揪着项立在厅前的万兰生,眼光之中泛着一丝异采。
万兰生原本以为姜公有极要紧的事情相商,却不料发展大大地出他意料之外,他幽冷的视线盯着眼前一双清秀的人儿,凉薄一笑,转首望着身侧的老人,语气平冷。
“姜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公呵呵一笑,沉迈的老声缓缓地扬起,“她们是我一位好友的女儿,原本想进恶人谷去找盟主的,却不料你们恶人谷仿佛不存在这个世上一样,她们根本找不到进谷的法子,后来她们知道我这姜老头和盟主有一些交情,特地前来找我为她们引见,盟主,你大人大量,不会介意这一点小事吧?”
好一个老狐狸!方兰生冷笑了声,“当然不会。只不过心里倒是挺好奇两位姑娘找方某人意欲为何?”话落,他徐柔一笑,曜黑幽深的瞳眸转向立在厅央的两位女子,不动声色地细审着她们的姿态。或许一般人瞧不出来,但他可是清楚地看出她们动静之间过分灵巧,静立之时,险些教人察觉不出她们的气息。
或许是因为同胞所生,恋娃与借娃一瞬间的心思竟然极度雷同,她们震慑于方兰生的阴柔俊美,他的英眉微扬,双眸黑湛,美得教人心惊,却不流于脂粉味,反而在动静之间充满了男性的昂字气魄,高大的身形灵活修健,就连修长的指尖都教人感受到进发的力量。
恋娃顺眼地垂首,双睫一敛,轻语道:“姜世叔,可不可以请您先回避一下?我们姐妹两人有些私事要与盟主谈一谈。”
“好、好,盟主,那我告退了。”姜公双手揖别,大袖一扬,若而不衰的身形一下子就飘得不见人影。
半晌沉静,直到姜公离去了一会儿,恋娃才抬起小脸,清秀白净的容颜有着淡淡的笑容,“盟主,有些话不知能否问得?”
“但说无妨。”方兰生笑耸铁肩,对于恋娃的应对自如、温柔恬静,他心里很是激赏。
闻言,恋娃侧眸与妹妹对望了一眼,彼此交换了眼神,才蓦然回首,正色地望了方兰生一眼,语气仍旧柔如温凉的春水。
“那恋娃就直问了!盟主,敢问你日后娶妻,当要娶谁?”
话声甫落,方兰生的眸子阴凉一眯,冷凝了她们半晌,忽地扬起一抹毫无笑意的勾痕,道:“我想要娶谁为妻,与你们无关。”
他语气中森寒的敌意,乍闻之下,教人听不出来,只不过细心地一辨,却教人感觉到他极度地想保护一样东西,不欲让世人知晓。
方兰生的性情极深沉,手段阴残,杀人如麻,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不料恋娃的话却意外地刺中了他心里的禁忌。
“听盟主的语气,似乎已有了想娶的姑娘人选?”恋娃心里闪过一道想法,不死心地追问。
方兰生并没回答她的问题,却只是勾起一抹危险至极的笑容,直觑着眼前一双相仿的清秀脸容,冷声道:“直说吧!你们究竟是谁?”
必要的时候,他不介意杀了她们!
霞色昏黄,日落月升,姜公府里今天有贵客,自然不敢怠慢了,还本上初更,就见大厅设了宴,下人们殷勤地穿梭于厅堂之间。
华灯初上,姜公亲自去迎接方兰生入席。
一行人闲散漫步于长廊,逐渐地往大厅前去,方兰生与美公走在前头,身后跟着恋娃与惜娃,还有姜公的四名女婢,她们远远地跟随在后,谨守着女子的本分,不敢僧越。
“方爷,今天你与我两位世侄女在门里关了一晌午,可是谈了什么天大的要紧事情?”姜公笑呵呵地问道。
“天大的事情?”方兰生挑眉觑了他一眼,耐人寻味地笑了,“对我而言,那可真不是件小事情。”
“喔?可是那个前朝秘宝之说?”姜公一时间瞪大了眼。
“为何有此一问?”方兰生不由得蹙起了眉心。
“不瞒方爷,前朝的秘宝传说最近又在江湖中盛传了起来,听说得到那秘宝的人,可以窥见大机,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就算想要当皇帝都不成问题。方爷乃是个少年英雄,年纪轻轻便称霸武林,放在心上的,自然不会是样小玩意见,所以,老头我才会有如此猜。”
方兰生诡谲地笑了,“为什么能让我放在心上的,不能是个小玩意见?姜公,那个秘宝,我尚不放在眼底。”
“那……花夭公主也是如此想法吗?”姜公冲疑了一会儿,终于问出了口,“听说,七张羊皮图都在她手上了,不是吗?”
花夭得了秘图之后,进了恶人谷的消息,天下人皆知,这事情自然也传进了姜公府。
气氛顿时僵沉,转瞬间,方兰生勾起了一抹阴美的笑容,道:“他们说错了,姜公,宝图已经在我手里,难不成——你也想要?”
“不不……我老了,凡事看得淡然,只是随口问问……对,随口问问而已。”姜公冷汗消律,脸色苍白地笑道。
十年前,万兰生未及弱冠,就以惊人的绝世武功取下了武林盟主之头衔,之后正派名门不服恶人领袖,虽下了联合战帖,却被十位恶人大败于武岳圣地,从此之后,没有人敢再有异议,莫不顺服于万兰生,承认了恶人谷的武林地位。
这十年来,方兰生的果敢阴狠,杀人不眨眼,办了许多武林冤案,却也因此与不少人结仇,武林中有人极度爱戴他,却也有人恨他入骨,巴不得将他错骨扬灰,直称他是十恶不赦的武林大魔头。
天下之大,没有人敢招惹他这位亦正亦邪的武林至尊,他姜公尚想活命,自然也不会有那份胆量。
“原来只是问问,姜公,不好意思误会作的居心了!既然江湖上的人都想知道秘宝的下落,那兰生就召开一次武林大会,乘机向天下人说个明白,姜公以在如何?”方兰生说完,狂浪大笑,越过一脸愕然的姜公,爽朗大步地往厅里步去。
一双清秀的姐妹跟随在方兰生的身后,走到姜公身边时,不约而同地望了他一眼,随即不发一语地越过了他,双双进了厅堂。
夜深人寂,风凉如水,银月如勾悬挂天边。一个身形瘦削的女子身影悄静无声地走过天井,步上廊阶,站在一扇门前,屋内灯火未熄。
屋内的烛光透映出来,照亮了女子清秀的五官,赫然是双生姐妹中一人,只不过教人分不清楚究竟她是恋娃、还是措娃。
此时,从屋内传出一道淡薄冷峭的男声,凉幽幽地,带着一丝冷漠的笑意,道:“时候不早了,屋外的人若无要紧的事,明天再说吧!”
“盟主,是恋娃,有些事情想要单独对你说。”她低垂小脸,羞怯甜美地一笑,对着紧掩的门板柔柔地低语。
她话一说完,只听得门内静了一会儿,突然之间,门户洞开,却不见门后有人,她心里不禁暗自惊疑。
这时,方兰生略显幽沉的嗓音从内室里谈传而出,仿如一阵轻风般教人捉摸不定,“进来吧!”
她低头吹熄了手里的灯火,将灯笼搁放在门边,反手将门扉掩上,才往内室里步去,见到方兰生盘腿坐在炕上,运气调息,听见她进来的脚步声,也不睁开眼,只是抛问了一句,“有什么事情重要到让你需要硬探男人的寝房?我倒是很好奇的想听一听。”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夜里睡不着,想过来跟盟主……谈谈心。”她快伶地扬起眼睫,瞧了方兰生一眼,状似勾引。
“是吗?”方兰生邪邪一笑,陡然睁开双目,激射出两道精光,“明人不说暗话,惜娃姑娘,有什么话咱们就挑明了说吧!”
“你怎么会知道我不是姐姐?”她闻言一惊,脸色微微地苍白。
她们姐妹的容貌相似得几乎找不出一丝分别。有时候连她们父母都差点会认错,更何况一个今天晌午才认识她们的陌生男人!
“要认出你们其实不难,惜娃,说也奇怪,不过差了些许时辰出生,恋姓就硬是多了几分沉静的气质,你的性子太好强,今天下午你们与我所做的约定,在你的心底并不服气,不是吗?”
“没错!”闪亮的怒火在她的双眸之中焰动着,惜娃生气地说道:“你必须要喜欢恋娃姐姐,真心的爱她,并且娶她为妻!”
“所以你想假扮恋娃勾引我,好以假乱真?”他回问的语气凉悠,仿佛这一切事不关己。
“你猜对了!”惜娃冷笑了声,火爆的性子常常让她不经思索,她冲口道:“照我的话去做,真心去爱姐姐,否则,当心我会杀掉任何阻碍在前头的人,包括'她'!”
打从初见他的第一面开始,这个念头就一直在她的心头盘悬,她要打破爹娘所给她们的宿命,她不服,难道她们姐妹两人的命运就真的如此卑贱,一生为奴,无怨无悔,无力更改了?
“喔?”方兰生阴柔地笑了,似乎对她的话感到极度的兴趣,“惜娃,你好像还学不乖,大概没有人教你,做人不要那么傻、那么直吧?我对你方才那些话非常感冒,你知道吗?”
“我……我是认真的!”惜娃瞧见他阴霆的脸色,心里不禁有些恐惧,他总是柔柔地笑着,笑容中却带着嗜血的杀意。
她几乎想要夺门而出,却被他的眼光钉在原地,无力动弹,一抹深沉阴航的笑容条地袭上了他潭幽的黑瞳,电光石火之间,他硕长的身形飞闪而出,不消片刻,就如一缕鬼魅般出现在她的眼前不到半步处。
“就让我好好地教你,什么才是做人奴婢的本分!”话如冷珠迸落,他大掌一伸,狠狠地一把揪住了她披在肩后的长发。
“不!放、放开我……好痛!”惜娃皱起清秀的眉心,白净的小脸略微地苍白,眼梢儿泛出了疼痛的泪水。
“你很聪明,但显然还不够机伶,惜娃。”他的气息透露着极度的危险,男性的大掌箱住了她因紧张而僵硬的皓颈,逐渐地施加压力,似乎想要令她窒息,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
“我说中了……你的要害,是不?要就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杀了她!”惜娃倔强地昂起小睑,不驯地觑了他一眼。
闻言,方兰生一声不吭,只是扬起一抹魅魂的笑容,黯色的眸子直乐住她的清瞳,大掌缓缓下抚,不意地竟复住了她隆起于青衣下的一只圆乳,狂佞地揉抚,用两根长指夹拧住乳丘的嫩尖。
“不!你……你要做什么?”她又惊又羞,两颊染上火红,一双素手用力地想要推开他伟岸的胸膛,不教他欺近。
“我只是在教你有些事情——玩笑不得。”他俊魅的脸庞低俯在她的耳畔,阳属的男性香息轻哺而出。
闻言,惜娃竟不由自主地起了寒栗,仿佛在他的身上见到了修罗恶神的黑影交叠,压迫得她几乎不能呼吸,忘了喘息。
“我……我……”极端的恐惧哽咽了她的声音,打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她就被他天人般器宇轩昂的英姿给吸引,他自信雍容的气势,是一般人学十辈子也模仿不来的!
“睡不下是吗?今晚就跟在我身边伺候着吧!”
“伺候?什么……什么意思?”她慌张地抬起眸子,瞧见他冷魅的目光,背脊忍不住泛起寒汗,凉飕飕地。
“不懂吗?在你这样无知的贴身女侍,真教我失望。”他轻嗤了一声,残狠的虎爪撕开了她缠腰的布绸,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住手!”她惊叫,心里却起了异样的骚动,运劲相抗,却不意地发现她的内劲在他的掌制之下,竟化成了绵力,不值一提。
在他的挑弄之下,惜娃的心思紊乱,忘了强劲露形而不露的道理,不断地使出狠招。然而,方兰生只出单掌,沾黏着她的拳风,又灵又捷,不至于伤害她,却每当他手落之时,就又解开她一件蔽体的青绸,还不到片刻,她白净的身于仅剩下青湖色的软兜子与亵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