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2)

杀手弃妃 吴笑笑 13255 字 4个月前

Ailis 发表於 2012-6-19 14:15

第八十九章 八岁太子妃

比武大会前一晚,夏紫陌在宫殿中接见了离轩和玉钩。十年未见,岁月不饶人, ...

第九十章 要死也死在一起

当日她把欧阳离烟送到监国寺去,也把太子府里的女人解散了,风轻霜被风家的人带回去了,所以如果欧阳蕊珠真的是风轻霜的女儿,那么她有必要知道自己的爹娘并没有死。

「你爹叫欧阳离烟,你娘叫风轻霜,他们都没有死,如果你确实是他们的女儿,现在告诉我,你是奉了何人的命令来杀我们的?」玉钩冷冷的问,因为那个背后指使欧阳蕊珠的家伙,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一定是他和他们有仇,所以借欧阳蕊珠的手来除掉他们。

蕊珠从震憾中回过神来,绝决的望着上首的城主和夫人,不管义父如何骗她,她也不会出卖他的。

「我是不会说的,要杀要剐,随便你们好了。」

玉钩淡淡悠然的冷笑:「看来还真有人在后面操控你,是谁呢?苏采雪吗?」

蕊珠一怔,有些茫然,不知道这苏采雪又是何人,不过她的眸光漠然,什么话也不说,离轩扫了她一眼,今日是比武大会,他们也没时间审问她,先把她关起来再说。

「来人,把她关到地牢中去。」

「是,城主。」青冥领命把蕊珠带了下去,玉钩沉思,如果蕊珠背后真的有人,那个人如果对她有一丝一毫的感情,那么他一定会来救她,所以他们只要守株待兔就好了。

「玉竹,你领着一部分人秘密的守在地牢前,一定会有人来劫狱,到时候拿下他,带来见我们。」

「是,娘亲。」玉竹点头,总算找到些事做,高兴的领了命去。

这里,离轩和玉钩领着玉萧前往比武大会,他们是南夏国的客人,不好缺席,至於笑星,已被太子带走了,离轩的心里有些失落,可是却拿夏橹没有办法,那小子吃定他们了。

比武大会。

西郊,一望无边的草地上临时搭建的高台上,两排红色的灯笼挑起,锦绸垂挂,豪华的台子里,龙椅摆设,两边分列几排交椅。

高台周围,人山人海,有比武的人,还有那些看热闹的人,整个场地喧闹不已。

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逍遥城主到,城主夫人到。」

人群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逍遥城在人们心目中是神秘的,没想到此次南夏国的事情,逍遥城竟然出面了,越发增加了比武大会的人气。

夏紫陌领先坐上上首,文武百官分列两边,一品大员坐在皇上的手边,其他的人依次坐在里面。另一边坐着离轩和玉钩,还有西鲁国的楼夜欢,北燕国的一个重臣,东晋国的一个重臣。楼夜欢,玉钩是见过几次的,因为是她的表哥,现在他已经释怀,不如说一切皆在心底。

「表哥也来了。」

「是,」楼夜欢点了一下头,沉稳厚重,再不复十年前的激扬,内敛而有魅力。

此时高台下面准备比武的刻客和那些江湖人士已摩肩抆掌,准备一试身手,南夏国的承相手棒比武规则走到高台的正中,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

「比武大会马上开始,现在说一下本次比武大会的现则,一共分三局,第一局,可自由对打,第二局,和南夏国的第一勇士过手,过了南夏国的这一关,最后挑选出来的人进行第三局,角逐武状元。」

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一浪高过一浪,人群发出尖锐的叫声。

承相刚退下台子,便有人跃上高台,是一个精瘦小个子的男人,一脸的猥淫,玉钩一看便挑起眉,没想到这种人也敢来参加比武大会,看来今日什么样的人都会有。

这第一局是最没有看头的,决定胜负的只怕是第三局,角逐武状元。

而第三局比武最少也要等到两天后了,玉钩看得厌烦,连连的打着哈欠。高台上,皇上夏紫陌已悄然的退了下去,离轩和玉钩对於这些人的也没什么兴趣,闭目养神。忽然青冥从侧面跃上高台,走到离轩的身边,悄然的耳语了一句,离轩的脸色立剂变了,伸出手碰触了玉钩一下,小声的嘀咕。「果然有人来劫狱了。」

「好,很好,」玉钩立刻来了兴趣,掉头和楼夜欢招呼了一声,跟着离轩的身后离开了高台,一行人回行宫去。

行宫里。

玉竹兴致盎然的坐在座榻上,一看到爹爹和娘亲回来,高兴的开口:「果然有人来劫狱,被我拿下来了。」

「是谁?」玉钩急切的开口,玉竹想了一下,摇头:「不认识,是一个男人。」

「男人?」这还真出玉钩的意外,她一直以为会是苏采雪的,没想到竟然是一个男人,那男人是谁呢?飞快的命令青冥。

「去把人带进来。」

说着两个人坐到上首,青冥很快把劫狱的人带进来。一个苍老青瘦的男人,抬头望向高首,离轩和玉钩呆住了。这个男人竟然是苏天涵,十年的时间过去,虽然才三十来岁的年纪,却被岁月侵蚀得满目沧伤,满头的白发,一双眸子混沌不已。玉钩冷冷的望着他,这个男人还真可怜,被仇恨给毁灭了。

「苏天涵,没想到竟是你,真是可恶,你竟然派人来杀我?你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下面跪着的男子正是苏府的苏天涵,因为被玉竹重创,此时有些虚弱,坚定的望着离轩和玉钩,缓缓的开口:「玉钩,没想到苏府一门竟毁在你的手里,我就是死也不瞑目啊,可怜苏家一百多口人命。」

玉钩张嘴结舌,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苏家的人是苏采雪杀死的,这个男人还认为是她杀的吗?

「苏家的人不是我杀的,是苏采雪杀的,你为什么不相信呢?」

「我知道是采雪杀的,可你知道这一切来源於何处吗?」苏天涵的眸子透着无限的沉痛,一字一顿的开口:「这一切要从三十多年前说起。我爹守卫边关,有一天救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你娘。因为你娘年轻貌美,我爹动了心思,想纳你娘为妾,谁知道你娘抵死不从,那时候她已经怀孕了,可是我爹放不开她。后来皇上召他回朝,他把你娘带回了将军府,后来生下了你,有一天,我爹喝醉了,他强迫了你娘,做了不该做的事,你娘一怒投湖自尽。」

苏天涵说完,喘息了一下,慢慢的接着说。

「本来这一切都结束了,可是你娘有一个贴身的小丫头,她安顿好了你以后,悄悄的离开了将军府。那时候府里很乱,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一切。那个小丫头出府后,伪装成奶娘应聘进了将军府,成了采雪的奶娘。在采雪年幼的时候,那个丫头一直告诉她,她才是玉钩,是她把她换过来的,所以她要为她的亲娘报仇。采雪一向最亲近那奶娘,对她的话深信不疑,所以从小便在心中种下了仇恨,最后终於犯下弥天的大错,杀了苏府一百多口人。」

苏天涵说完,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瘫到地上去,玉钩的心中震憾不已,没想到还有这一段,真的太离奇了,望向苏天涵,他是怎么会知道当年的事情的?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苏天涵惨然的笑。

「小时候,采雪很仇视我们,总是躲在暗处冷戾的望着我们,所以大家才会不喜欢亲近她。后来她那个奶娘去世了,我娘偷偷的告诉过我爹从前犯下的错,后来我问了采雪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始源於你。如果没有你的存在,就不会有苏家一门的惨案了,采雪虽然可恨,可她是无辜的,她活得也很痛苦。」

玉钩对於苏天涵的一番言论有些无语,这些事关她什么事啊,而且从他的话中,也可以听出,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苏将军,如果没有他当初的酒后乱性,就没有今天的惨案!这苏天涵竟然把这所有的一切都怪罪到她的头上,怎不令她生气。

「苏天涵,你分明是狡辩,还有那欧阳蕊珠是怎么回事,难道她真的是东晋国皇室的血统?」

这是玉钩最意外的事情,没想到当年的小郡主竟然没有死,总觉得这事有些天方夜谭。

「是,是你害得她无父无母的,所以她报仇也是理所当然的。」苏天涵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当年他只是发现有一个女婴被扔在林子里,以为谁家的死小孩扔掉了,本不打算理的。后来发现她还有呼吸,便抱了回来,等打开她的包裹才发现她身上有皇室的玉佩。一直不知道她究竟是谁家的孩子,后来太子府发生的一切,他才知道原来这女孩子是太子的骨血。本想把她送回去,可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新皇登基,太子被杀,连她的亲娘也不见了。

玉钩笑了起来,这笑倒有些欣慰,知道欧阳蕊珠真的是欧阳离烟未死的女儿,她还是很高兴的。至少她是无辜的,至於她来杀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是对於苏天涵,她是憎恨的,这男人分明已是非不分了。明明是苏采雪杀了苏家的人,最后竟怪到她头上来,这样说来,这天下皆不要黑白颠倒了。

「苏天涵,你总算做了一件对的事情。」

苏天涵因为受了伤,又说了很多的话,此时已没有力气应和玉钩了,离轩望着下首的男人,冷然的吩咐下去:「把他关起来,严加看守。」

「是,城主,」青冥领命把他带了下去。

刚处理了苏天涵的事,竟然有人过来禀报:「城主,大事不好了。」

「那牢里的犯人被人救走了。」

「蕊珠被人救走了?难道她还有同伙?」因为欧阳蕊珠是东晋国的皇室血统,欧阳离轩的语气柔和了很多,对於他和欧阳离烟之间的斗争,是没办法说清的,就算他放过他,他也不会放过他的,他们之间只能有一个人胜。

「派重兵看守住苏天涵,蕊珠一定会回头来救他的,我想知道那个同伙究竟是什么人?」玉钩开口,命令下站着的手下,来人领命下去布置。

大殿上,只有玉萧和玉竹两个人望着上首的爹娘,玉钩望着玉萧。

「今日你不去参加比武吗?」

玉萧摇头,转身出去休息,和那些江湖小儿比试,真是有违他的身手了,明日他直接和南夏国的第一勇士比试就行了。

飞絮宫里,夏飞絮听了彩儿和燕儿的禀报,都快哭了,苦着一张小脸。

一旁的彩儿和燕儿看公主难过的样子,赶紧劝她:「公主,你别想多了,萧公子一定会出面的,说不定明天他就出面了。」

「你们别安慰我了,我知道玉萧是不会参加比武的,我问过他了。」说到最后,语音里竟有了浓浓的悲意,有气无力的趴在高几上,一点神彩都没有。

彩儿和燕儿也无计可施,偌大的飞絮宫里,笼罩着死气沉沉的气息,一片萧杀。

南夏国,最顶级的酒楼里,雅间里,一个锦服俊美的公子坐在床榻边,凝神望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子,心疼的伸出手摩娑着她的脸颊,久久没有发出声音。

直到床上的人轻嘤一声,睁开了眼,他才收回修长的手指。

「我怎么会在这里?」蕊珠睁开眼,扫视了身侧的环境,奇怪的挑眉询问坐在她床榻边的沈暮:「你救了我吗?」

一想到他身为逍遥城的人竟然违背了主上,救她出牢狱,如果这事泄露出去,只怕他要遭受到应有的惩罚,蕊珠便觉得沉重无比,她不想欠他的恩情,脸色冷沉下来。

「为什么要救我,我不需要你多此一举,就让他们杀了我好了。」

「我会心疼。」他淡然的开口,劫牢的决定,他挣扎了很久,可是最后他还是不忍心自己坐视不管。如果她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只怕他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的,因为她在他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你何苦,我是没有心的。」

蕊珠一点希望也不给他,她连自己的明天是什么样子的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接受他的情意,那样只怕会害了他,何苦再多连累一个人呢?蕊珠正想着,忽然忆起一件事,义父被他们抓住了,自己出来了,义父该怎么办?一想到这个,心急如焚,飞快的从床榻上爬起来,欲下床,沈暮挡住她的动作,询问。

「再躺会儿吧!」

「不,我要去救义父,他被他们抓住了。」

「义父?」沈暮愣了一下,想到蕊殊三番两次的刺杀城主他们,不知道她和城主还有夫人有什么深仇大恨。沈暮开口询问:「蕊珠,告诉我,你和城主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城主和夫人是仁义的人,他们不可能烂杀无辜的,所以你是不是搞错了?」

蕊珠愣了一下,因为她想起城主夫人的话,她的爹娘并没有死,那么他们在哪里呢,她该到哪里去找他们呢?

「沈暮,你别问了,这些事和你无关。」

「你认为真的无关吗?从我把你藏到沈府开始,你认为无关吗?」沈暮的眸子里是一抹绝决,幽深的望着蕊珠,从自己把她带回沈府开始,他就背叛了城主和夫人,就没有资格成为逍遥城的人,这样他还认为自己和她无关吗?蕊珠不再说话,默然无语,沈暮的这份情意,她如何还得请呢?

「沈暮?」她想说些什么,沈暮早摀住她的唇,柔声的开口:「你睡会儿,今天晚上我陪你一起去牢中救人,只怕他们已有防备,或者正设了一个局等着我们,所以我们一定要做好被逮住的打算。」

「这些我都不怕,但是我不想连累你,沈暮。」到最后蕊珠的声音有些哽咽,没想到这样的自己竟有幸遇到个心疼自己的男人,这个男人还是如此的出色。

「好了,睡会儿吧,我陪你!」他伸出一只手握着她,另一只手轻抚着她的额,就像是他心爱的宝贝。蕊珠乖乖的闭上眼睛,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好幸福好幸福,就算今天晚上死掉了,她也无悔了,因为她遇到了沈暮。

「沈暮,谢谢你。」

临睡前,她柔柔的开口,心的一角塌陷了下去。

沈暮摇头,傻丫头,谢什么,是因为爱,爱了就没有谢字,是心甘情愿的付出,他和她之间不需要这些。眼看着她睡着了,他俯下身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使得她的心一震,手心里全是汗,原来爱真的可以暖化一个人仇恨的心,现在她的心里一点恨也没有,有的是渴望。

是夜,天上挂着圆月,轻辉洒遍整个行宫,两个身影俐落的行走在瓦檐之上,熟练的找到了天牢。牢门前,守门的牢卒歪靠在凳子上睡觉。轻风闪过,两道影子落地,飞快的击昏了那守门的人,闪身进了天牢。

一切畅通无阻,天牢里一个人也没有,寂静无声。沈暮心知不妙,一定中了人家的埋伏,可是此时多说无益,还不如让蕊珠看望她义父一眼。走在前面的蕊珠也知道中了人家的埋伏,但此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回身伸出手握着沈暮,低低的开口。

「沈暮,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还你一世恩情。」

「我要的是这辈子!」沈暮柔声开口,就算他们被城主抓到了,也未必死,因为城主和夫人是不轻易杀人的,所以他不担心,只是愧对他们了。

蕊珠不说话,她连番的刺杀城主和夫人,已没什么指望活着了,也不想那么多,沈暮不会有事的,因为他是苏将军的义子,想来城主会给苏将军一点薄面,不会为难他的。

两个人靠近苏天涵的囚牢,苏天涵早已醒了过来,担忧的望着外面,一看到蕊珠的身影,不禁叫了起来。

「快离开这里,马上!」

蕊珠跪下来,轻声的开口:「义父,已经晚了,我们中了人家的埋伏,就算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苏天涵震憾了,在他心中蕊珠就像女儿一样,想到自己的自私自利,不禁流下泪来。如果不让她来报仇,说不定他们会生活得很开心,而且听玉钩说,太子并没有死,那么太子现在在什么地方?他希望蕊珠能去看望太子,让他知道自己还有血脉存活在世上。太子生活得也不易,如果不是欧阳离轩和玉钩,现在的皇上一定会是太子,而不是欧阳离歌,谁也没想到最后竟是欧阳离歌成了东晋国的皇上。不过这十年来,他倒是一个明君,把东晋国治理得井井有条,只是传闻,后宫无后,虽有妃嫔无数,却没有皇后。这是东晋国人们议论纷纷的话题,不知道他为何不立后。

「蕊珠,是义父对不起你。」

苏天涵伤心的开口,看到她就像看到了太子的影子,没想到到头来竟然害了他,自己真是无颜面活在世上了。

「没事,是蕊珠办事不力。」两个人隔着牢门握手痛哭。

忽然长长的通道里,响起整齐有序的脚步声,沈暮知道他们来了。定定的回望过去,来的人果然是欧阳离轩和玉钩,身后跟着玉萧和玉竹,并没有其他手下。

几个人一看到沈暮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救走蕊珠的会是沈暮,那么当日在逍遥城帮助蕊珠的也是沈暮吗?

「沈暮,竟然是你,你怎么会和蕊珠在一起了?」离轩沉痛的开口,沈暮满怀愧疚,缓缓的开口:「当日我回府,在街边遇到一人,便是蕊珠,她受伤了,我救了她。开始并不知道她是刺杀城主和夫人的刺客,后来知道了,可是不忍心把她送出去,她那么柔弱。」

快乐似小鸟

玉萧和玉竹更是惊讶无比,然后冷沉着脸望向沈暮,他们一直当沈暮是好朋友,没想到他竟然窝藏杀他们娘的罪犯,只怕以后再也不像从前那样交心了。

「沈暮,没想到你竟然做这种事,真让人失望。」

玉竹脸色难看的开口,玉萧什么也没说。

一直和苏天涵握着手的蕊珠忽然放开苏天涵,扑通一声跪下来恳求:「求你们放过我义父和沈暮吧,小女子愿意一死谢罪。」

关在牢里的苏天涵一听到蕊珠的话,哪里愿意,早冲着玉钩叫了起来:「玉钩,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主意,你别怪蕊珠,要杀就杀我吧,你饶过她吧,她好歹是东晋国的皇室血脉,欧阳离轩,难道你不能留下这个侄女吗?她身上留着和你相同的血。」

玉钩走过去,慢慢的蹲下身子望着里面的苏天涵,阴沉冷硬的开口。

「这所有的事确实是你的错,你们苏家的人只会为别人带来灾难,竟然还怪到别人的头上,从三十多年前,你爹做下那等畜生都不如的事情,到苏采雪一怒杀了苏家一百多口人,而且现在的你还要继续做孽,难道这苏家出来的都是人渣不成?」

玉钩咄咄逼人的直视着苏天涵,这个男人被骂得哑口无言,瘫在地上,什么也做不了,有一点玉钩说对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爹爹三十多年前做的一个错事。

玉钩站起身走到沈暮的面前,冷冷的望着沈暮:「你真让我们失望,不是因为你窝藏了蕊珠,而是因为你从小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难道你认为我和城主是是非不分,滥杀无辜的人吗?你完全可以带她来见我们的,不是吗?」

「夫人,是我的错,只求你放过蕊珠和她的义父,沈暮任凭城主和夫人惩罚。」

沈暮恭敬的垂首,跪在地上的蕊殊哪里愿意,连连的哀求着:「求你们放过沈暮,蕊珠愿意一死谢罪。」

玉钩不再说什么,走到离轩的身边,这种事还是离轩来处置吧,离轩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三个人,如果今晚的事惊动了南夏国的太子,只怕沈暮脱不了干系,还有蕊珠,她确实是欧阳离烟的血脉,他怎么能杀了她呢,至於苏天涵,他已是一个可怜的人了,离轩心痛的挥手。

「沈暮,以后你不再是逍遥城的子民了,带着他们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欧阳离轩的话音一落,沈暮和欧阳蕊珠愣住了,就连牢里的苏天涵也愣住了,久久的出声不得,玉竹什么也没说,上前打开了牢门,放出了苏天涵,此时的苏天涵终於有了一丝的悔意,扑通一声跪下来,泪水纵横,玉钩淡然的开口。

「沈暮带他们快走吧,如果被夏橹知道,你们谁也走不了。」

夏橹心疼笑星,只怕伤她的人谁也走不了,到时候他们想帮她都不行,沈暮沉痛的点头,伸出手扶起蕊珠,他们的大恩大德,只要用得着他的地方,他一定会报答。

沈暮和蕊珠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搀扶着苏天涵,一行人离开天牢,往外走去,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蕊珠停下脚步,她真的想知道爹爹和娘亲现在在什么地方,幽幽的开口:「我爹和我娘现在在什么地方?」

「你爹在监国寺里,你娘在风家。」

玉钩轻轻的说,目送着三个人离开天牢,身子往后靠,偎进离轩的怀中,眼中温润了,对於蕊珠的出现,她是感概的,欧阳离烟啊,如果当日你不是重男轻女,蕊珠是多么好的孩子啊。

沈暮带着蕊珠和苏天涵连夜出了南夏国,回东晋国去了。

第二日,比武大会进行到第二轮,和南夏国的第一勇士对打,第一天的自由对打,已筛选出一批人来,经行第二轮的角逐。

飞絮宫里,夏飞絮最后的一丝信心也没有了。

「公主,今日才刚刚开始,玉萧公子一定会出手的。」

如果放弃了今日的比武,说明他彻底放弃了比武大会,因为不过第二轮,是没办法角逐武状元的。

「算了,我等着父皇给我赐婚吧,」夏飞絮趴在软榻上,小脸蛋埋在下面,根本看不清脸上的神情,不过从浓浓的鼻音可以听出来,她气哭了。

好久也没听到彩儿和燕儿说话,不禁在心里嘟嚷,这两个家伙也不知道劝劝她,抬头唤了一声:「彩儿?」

没看到彩儿和燕儿的身影,倒被眼前大的脸乳吓了跳,那脸俊魅如仙,唇角浮起浅浅的玩味,好笑的伸出手捏她的鼻子:「这是怎么了?夏飞絮不是最喜欢玩吗?为什么比武大会竟然躲在宫中了。」

夏飞絮回过神来,这男人,是玉萧没错吧?难以置信的伸出手摸了一下他光滑的皮肤,不确定的开口:「竟然是玉萧,这做梦吧。「而且玉萧还对着她笑呢,他笑起来真好看,天哪,她要晕了,自已现在一定在做梦。

「不是做梦,小丫头,」玉萧说完,修长的手一用力,夏飞絮疼得跳起来,摀住自已的鼻子,这男人跑到她宫殿里干什么,后知后觉的摆出严肃的面孔。

「萧公子,你怎么能跑到我宫殿里呢?男女有别,会惹来闲话的。」

「喔,」玉萧很认真的点头,缓缓的开口:「本来我想叫你陪我一起去参加比武大会的,既然公主不愿意,那就算了吧。」

人已往外走去,夏飞絮的脑子飞快的跳动起来,欣喜击中了她整个神经,尖叫起来:「玉萧,玉萧,你说你也参加武状元比武吗?」

「是啊。」

「为什么呢?」夏飞絮立刻快乐的似小鸟,屁颠屁颠的跟着玉萧的身后,一路追问他,为什么要参加武状元的比武,可是玉萧愣是不开口,夏飞絮虽然要不到答案,可是她好像看到了希望般的,开心极了,而且玉萧还对着她笑呢,要知道他的个性一向很冷,会让他对着笑的少之又少啊,夏飞絮陶醉的想着,一路跟着玉萧前往比武会场,那彩儿和燕儿看到公主如此开心,也开心的陪着她。

第二局比武项目是挑站南夏国的第一勇士,玉萧和夏飞絮到达现场的时候,场中已有很多人在比武了,今日皇上没有现身,只有德高望重的几位大臣在评判,离轩和玉钩也坐到高台上,面露微笑的看着下首的儿子,公主夏飞絮一脸笑意的望着他,看来好事近了,玉萧能遇到夏飞絮,她做娘亲的还真的很高兴。

萧儿从小吃了很多苦,导致他的个性沉稳,不喜多言,而夏飞絮正好可以和他互补,一静一动,以后的日子会有趣得多,眸光柔柔的望向玉萧。

只见他今日穿了一件冰湖蓝的织锦长袍,乌黑的发丝挑起一束,系着一条火红的发带,周身的冷魅,却在那份冷中隐隐透着宠溺,这宠溺是对着夏飞絮的吧,一双狭长的眉斜飞入鬓,眼亮如星辰,散发着轻辉,薄唇微勾,是一抹诱人的弥度,儿子还真是帅,往那里一站,很多武林侠女露出倾慕的眸光,夏飞絮就像老牛护赎似的站在他身边,一一回瞪过去,玉钩不禁好笑,儿子以后有人疼了,做娘的真高兴啊。

而且玉萧看来是真的喜欢上夏飞絮了,由着她如此作为。

离轩坐在旁边,伸出手紧握着玉钩的手,两个人相视而笑,他们的恩爱羡慕了很多人的眼睛,没想到逍遥城主和夫人还真像外界传言的那么恩爱,看他们的孩子,男的俊美,女的可爱。

「没想到玉萧竟真的愿意为夏飞絮参加这种比武?」离轩感概,爱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玉萧以往是多么厌恶这些啊,现在竟为了一个女人而参加这种活动了。

南夏国的第一勇士不是浪得虚名,那些上台比武的人,有很多人落败了,被扔下高台,眼看着上台挑站的人越来越少,比武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观看的人尖叫不已,热烈而持久,一浪高过一浪,等到最后的时候,能胜过那第一勇士的也就三四个人。

玉萧是最后一个上场的,围观的人群看到一个俊美的少年上台挑战第一勇士,不由欢呼不已,同时有一份担心,后来知道这少年来自逍遥城,还是逍遥城主的儿子,便放下心里,传闻逍遥城,两个公子不但貌美如谪仙,武功奇高。

那南夏国的第一勇士,知道玉萧的来路,全神贯注,一点也不敢大意,两个人在高台上打了起来。

全场一片安静,夏飞絮虽然知道玉萧可以胜出,可是心里仍然很紧张,小手紧紧的掐着彩儿的手臂,可怜的小丫头疼得皱眉,不断的冷哼哼。

「公主,你掐疼我了,公子一定会胜出的,你别掐奴婢了,」到最后声音都变调了,而夏飞絮全神贯注的盯着台子,哪里听得到她说的是什么,所以照旧掐着她,而且越掐越恨了,彩儿可怜巴巴的望着高台,拚命的祈祷,公子快点胜出吧,好在,公子果然打败了南夏国的第一勇士,夏飞絮兴奋的欢呼,放开了彩儿的手臂,跳了起来。

「太好了,玉萧胜出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他最厉害了。」

夏飞絮兴奋过后,见没人附和她,奇怪的掉头,只见彩儿眼泪巴巴的望着自已,一脸不明所以的开口:「怎么了?」

「公主,你掐疼奴婢了。」彩儿说完一拉衣袖,手臂上果然青了一块,夏飞絮立刻不好意思的挠头,小声的开口:「好,彩儿,别气了,要不待会儿你想要什么,公主一定赏给你怎么样?」

「嗯,那彩儿不疼了。」小丫头因祸得福,破涕为笑,一旁的燕儿本来在心疼彩儿,一听到公主的话,早叫了起来:「公主,我也要。」

「好,今日本宫心情好,待会儿回宫赏。」

夏飞絮豪迈的一挥手,两个小丫头早高兴的笑了,那高台上挺拔如竹的男子一纵身已跃到她的身边,夏飞絮兴奋的拉着玉萧的手晃着:「玉萧,你好厉害啊,这么短的时间就打败他了,明天一定会脱颖而出的,真是太好了。」

说完激动的抱住玉萧,玉萧唇角抿出笑意,任由着她抱着,心暖暖的,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能牵动他的情绪,伸出手抱着夏飞絮,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的彩儿和燕儿立刻提醒。

「公主,萧公子,注意形像,注意形像。」

两个家伙一起抬头,整个比武会场的人都望着他们,当下身形一闪,玉萧拉着夏飞絮飞疾而去,眨眼失去了踪影,那彩儿和燕儿叫着追出去。

「公主,萧公子等等我,等等我。」

第二局的比武结束,还剩下明日的角逐武状元。

离轩和玉钩知道儿子一定势在必得,两个人起身离开武场回行宫去,玉竹对比武没什么兴趣,正百无聊赖的窝在行宫里,一看到爹娘回来了,飞快的扑娘亲的面前,笑着追问。

「怎么样?萧胜了吗?」

玉钩搂着高了自已一个头的儿子,大力的拍着他的肩:「儿子,你说呢?」说完母子二人哈哈的大笑,身后的离轩一脸无奈的笑,真是什么样的娘亲有什么样的儿子啊,玉钩和儿子有说有笑的走到一边坐下,想到三个孩子,两个有着落了,可是竹儿呢,相较於玉萧和笑星,她更希望竹儿过得幸福,因为他小时候脑子并不是太好,一直以为他是傻了的,后来发现他是因为缺少父爱的原因,现在虽然长大了,每日笑得没心没肺的,其实她知道,竹儿是最害怕寂寞的人,正因为害怕寂寞,所以才会总是哈哈笑,引起别人的注意力。

「竹儿,娘亲希望你也能遇到一个对的人?」

玉竹一听到娘亲的话,脑里立刻闪过白凝的影子,可是白凝和他是不可能的,唇角浮起笑,夸张的抖动着肩:「娘亲,你儿子的魅力,你还不知道吗?不用担心了啦。」

娘生,我生

玉钩看着狂放的玉竹,眸光柔和的笑起来,她相信老天一定会善待她儿子,玉竹会遇到一个真心相对的人,那个人一定不会是白凝,白凝那个女人太有心计了,她希望儿子喜欢的是一个单纯的女人。

「是,我相信竹儿的魅力。」

玉钩点头,接着儿子。

是夜,下起了绵绵的细雨,打在空阶之上,细如针豪,催人心焦。

玉钩心觉不安,总睡得不踏实,想到白天儿子的神情,他的心里一定还想着白凝,半梦半醒间陡的惊醒过来,一跃而起坐起身,一身的冷汗,她的动作惊动了旁边的离轩,坐起身关心的问:「玉儿,怎么了?」

「我做梦梦到竹儿出事了。」

她的话音刚落,寝宫外面响起了吵杂声,有声音传进来:「城主,公子出事了?」

离轩一玉钩同时一惊,两个人动作俐落的披衣下床,直觉上知道是玉竹出事了,两个人闪身出了寝宫,门前立着青冥,离轩盛冷的开口:「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