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蒜和南瓜子都只能在初期进行预防和延缓病变。当身体器官已经发生病变后,以现在的医药水平,就是慢性死亡,无药可医。

蔺贽还知道,朱襄在南秦种了这么多年的田,他自己也身患水蛊病,只是一直靠着身体强壮和服用抑制寄生虫的草药压着。

如王齕一样,年轻时候这些毛病都引而不发。到年老的时候,只需要一场削弱体力的病,年轻时候留下的隐患都会爆发,如山崩一样。

现在朱襄还年轻,王齕已年老。

蔺贽很担心朱襄未来也会变成这样,甚至更严重。

但朱襄又安慰他,许多将领都能活到七老八十,传闻中许多条件比他艰苦许多的老农都可能活到九十九。他很注重养生,将来活到六七十岁不难。

倒是蔺贽这种嗜酒如命,从不养生的人,肯定走到他前面。

他还说等着在蔺贽坟前弹琴唱歌跳舞,每年吃掉蔺贽坟前的祭品。

朱襄说得这么生动形象,让蔺贽怀疑,朱襄这竖子已经做过此等事了。

把不开心的事抛到一边,三人继续说起赵王的愚蠢。

这时蔺贽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司马将军呢?怎么没看到他?”

蒙骜道:“虽然司马将军与司马尚并不是一族,但毕竟同姓氏,所以他派人去劝降司马尚。”

蔺贽疑惑:“他派人去劝降,和他自己不在这里有什么关系?”

蒙骜和王齕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对啊,司马靳给他们说要去劝降,不来参加会议。但你派人去劝降,和你不来参加会议有什么关系?

与司马靳同为武安君白起许多年的王齕突然脸色大变。

“这竖子……”王齕扶额,咬牙切齿道,“他不会自己去了吧?”

蒙骜不解:“这怎么可能?”

王齕有气无力道:“若武安君在这里,应当不可能。司马靳还是很稳重。”

蒙骜生气了:“什么!我当主将,他就不稳重?!”

王齕道:“这不是蒙公的错,司马靳是高兴起来,能在秦昭襄王面前脱衣服跳舞的人。”

蒙骜不生气了:“那确实只有武安君能管住他。”

蔺贽:“……”

虽然他不仅在秦王面前脱衣跳舞,还拉着秦王一起脱衣跳舞,被蔡泽带来荀子一顿揍。

但当着秦昭襄王脱衣跳舞,这个将领也太厉害了。

“那怎么办?”蒙骜好奇,“一般武安君会如何做?”

王齕干巴巴道:“准备给他收屍。如果他这次死不了就揍一顿,下次继续准备给他收屍。”

蒙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