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所走路线不同,但都离不开神庭力量,梁秋月便拜在剑修集中的神剑峰,怪不得此人认识。
就是胆子有点大,看样子还未将剑灵彻底控制,便敢下山,对三品僵屍出手。
飞剑这玩意儿威力不俗,对付低级对手如割草,而且借助法坛,还可百里杀敌,但对付强於自己的存在,就有反噬风险。
好在反噬不严重,这年轻道人徐庚子很快便恢复起身,赞道:“太岁先生名动四方,果然术法不凡。”
张彪面色平静,“先解蛊吧,那些凡人撑不了多久。”
徐庚子扭头一看,果然,那些马车后的护卫们,大多已摔倒在地,脸色铁青,口唇一片苍白。
“糟糕!”
徐庚子连忙上前,先是扒开一人眼皮,查看眼皮下黑线,随后又仔细观察那些被吐出的蛊虫,额头渗出冷汗,“这个蛊虫,我从未见过,山上典籍也没记载,若施法不当,恐怕会适得其反。”
张彪心中一动,“此蛊叫不净虫蛊。”
“不净虫?”
徐庚子若有所思道:“这东西,刘都讲好像提过,佛道中曾有一宗门叫不净观,观想自身不净,以不净虫洗去污秽,成就金身。”
“只因修行法门太过阴毒,最终堕入魔道,消失於此界,难不成便是此物…”
“怪不得传播如此之快,传闻一滴水,便有十万不净虫,如同无形,此虫既来自观想法,当以神音镇之。”
说罢,他当即从怀中取出一枚铃铛,点燃黄符,捏动口诀,不停摇动铃铛。
叮铃铃……
这铃声清脆入耳听着脑中嗡嗡作响。
张彪有凤凰火护体,并未中蛊,听到铃声,只觉脑子一清,杂念尽除。
其他人听到,则如魔音灌脑,胸中翻江倒海,趴在地上不停呕吐,喷溅出大量白色细小虫子。
就连徐庚子也不例外,吐出几口蛊虫后,又摁压巨阙、鬼邪二穴,这才松了口气。
其他人也好转许多,艰难爬起后,在徐庚子吩咐下,将那些蛊虫全部烧死,才倒在地上不停喘着粗气,各个疲惫不堪。
蛊虫便是这样,即便祛除,也大损元气。
徐庚子安顿好后,这才对着张彪施礼,眉飞色舞道:“太岁先生,梁师姐在山上经常提起你,说京城污秽,唯有您心存侠义,在下钦佩至极…”
张彪哑然失笑,摇头道:“都是泥坑里打滚,没那么夸张,梁道友修行如何?”
徐庚子一听,眼中满是崇拜,“梁师姐已彻底掌控剑灵,还是神庭三剑之一,师尊让她闭关修行,炼气巅峰方可下山,哪像我,跑出来都没人在意…”
话说得谦虚,但张彪知道,这小子可不简单。
灵冲要称梁秋月师姑,这徐庚子年纪轻轻,辈分和虚辰差不多,恐怕也是玄都观培养的种子。
想到这儿,张彪皱眉道:“你不在山上待着,来这西南荒苦之地做什么?”
徐庚子望了望远方,眼中满是怀念,“不瞒先生,我并非从小待在山上,这里便是我故乡所在。”
“雾灾降临后,怀州几大家族顾不上这西南荒野,家乡父老必生存艰难,所以我偷偷下山,弄了些物资,回去赈济乡邻。”
“富贵未忘本,不错!”
张彪看着徐庚子,顿时顺眼许多。
“先生过奖。”
徐庚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听闻先生在墨阳一带修行,为何也来这西南。”
张彪若有所思,“听闻这里有邪物,特来斩杀。”
“在哪儿?”
“佛手镇。”
……………………
是夜,张彪便跟着队伍休息。
休养一夜后,队伍中护卫精神许多,就地火化安葬死者后,众人继续前行。
有了张彪带路,他们速度加快许多。
徐庚子虽是玄都观弟子,却未沾染那种高高在上的毛病,反倒一股江湖少年侠气,一路拉着张彪问东问西,对那些江湖风雨很是好奇。
张彪看其顺眼,也说了许多江湖逸闻。
他看着少年身后飞剑,心中也很羡慕。
这飞剑的炼制,比炼丹还要艰难,他如今也只有燕山姑赠送的十几颗灵铜。
不仅材料远远不足,就连玄阳观练剑的法门,也尚未找到。
飞剑可不是随便拿来就能用,也和法门有关,像顾仇五脏观剑术,是以五脏内气御剑,玄都观借神庭御剑。
而玄阳宗,则是要以三阳真火御剑。
他们的飞剑,全是古代一把把积累而出,存在灵界神庭中,才躲过漫长岁月。
张彪最好的选择,便是收服大业皇陵中,屠灵子所留宝剑,但至少要炼气巅峰,才有机会。
想到这儿,张彪不由得心中憧憬。
待取得本地鬼神之屍,便催化出一批醒神草,从五仙教换得宝药,配合三明地火芝,尽快服食闭关。
也不知那屠灵子飞剑,到底是何摸样…
…………
一日后,众人终於来到一座山谷盆地。
只见此地背山靠水大片的梯田土房依山而建,河边还有硕大水车。
众人被浓雾遮挡,自然看不清,徐庚子却对这里熟悉万分,兴奋道:“这便是我家乡丰田镇,待安顿好后,我便随先生去佛手镇见识一番。”
谁知,张彪脸色却有些难看。
“这镇子里,已没了活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