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冥河渡鬼津(1 / 2)

第259章 冥河渡鬼津

“想来收服老子?!”

剑灵的声音晦涩、沉闷,好似金属在摩抆,极其尖锐,不断向外扩散。

战场嘈杂,但许多人却听得一清二楚。

与此同时,其缓缓悬浮而起,周身全是淡淡血光,好似利剑般锋锐,靠近的蛇榕藤蔓尽数被撕碎。

“剑光护体!”

玄骅和梁秋月等人顿时吃了一惊。

这已是飞剑的高级运用,甚至无需出鞘,周身便可形成剑光护体,举手投足皆有剑气纵横,飞花摘叶皆可化作利剑。

而那可怕的威压,也令他们胸口发闷,眉心处一阵刺痛,好似利剑抵在额头。

张彪身上,寒毛不自觉耸立,后背肌肉紧绷,乌黑头发也开始缓缓飘荡,但脸上却毫无表情,而是淡淡开口道:“自我踏入修行路,屠灵子前辈事迹,便是指路明灯。”

“我很奇怪的是,你为何对他恨意如此之深,连屍体都不放过,炼成剑鞘?”

没错,他已看出澄阳如今状态。

剑灵本无形,以飞剑为本体,但这剑灵澄阳,却是将屠灵子的肉身炼成剑鞘,剑灵与飞剑本体藏於其中。

背后那宽大飞剑,看似与屠灵子佩剑相同,却并非其本体。

当然,他说话也有目的,一是看出其执念,通过询问诱导心魔,二则是拖延时间。

灵视之眼运转,信息顿时涌上:

剑鬽澄阳(黄级九品)

1、天生剑魄万古春,一朝飞出化神兵,沧海桑田机缘错,却为烦恼乱人间。

诞生於古灵域吊魂林的庚金木,历经雷劫,化为天生剑种,辗转落入玄阳宗,后被屠灵子所得,暗中侵蚀屠灵子心智,诱惑其血祭炼剑……

屠灵子发现后,自毁根基,亲手碎裂飞剑,死前自封於大业皇陵,以肉身囚禁,灵气复苏后破封……

2、拥有神通:雷火、锋锐,因本体碎裂无法使用。化为剑鬽,可使用诡术:剑气、剑影、金遁、迷魂、御灵、隐身。弱点为体内碎剑本体。

3、怨气、杀意、魔念缠身。

4、因根基被毁,对屠灵子的背叛深怀怨恨…

看到信息的刹那,张彪心中一沉。

飞剑早已毁了?

他忽然想起《游仙记》中一些记载,屠灵子时常於半夜吐血,自言自语,重阳老道问及,也只说自己练功出了岔子。

而且后期,对付一些小小精怪,都要耗尽心思,也不再使用飞剑,完全没有九品修士的威风。

看来当时,就已自断根基。

还有这剑灵,竟会诱惑屠灵子血祭炼剑,魔性十足,且身怀怨恨,已不可能再收服。

还有其称呼。

鬽者,老物生鬼,依附其上。

剑鬽者,既剑鬼。

这剑灵澄阳,已彻底化为邪祟。

“为什么?”

对面蛇榕树上,听到张彪询问,澄阳哈哈一笑,带着悲愤与怨毒,“世人假仁假义,毁我根基,屠灵子这蠢货更是不堪造就,枉费我苦心帮他窜窍通脉。”

“说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

“何谓道?”

“披荆斩枣,横行无忌便是道!”

“我澄阳,不需要主人!”

说到这,澄阳眼神变得阴沉,满是怨毒恶意,“小子,你还想收服我么?”

张彪眼中古井不波,微微摇头。

“不想,因为你不配!”

此话一出,澄阳先是一愣,随后面孔渐渐变得扭曲,五官变得锋锐,并且皮肤开始闪现金属光彩。

锵!

血光闪过,漫天杀机落下。

“拦住他!”

玄骅一声怒喝,与身后神庭三剑同时出手,四道剑光纵横交错,与血光相撞。

锵锵锵!

空气中一连串爆响,火花四溅。

四柄飞剑倒飞而出,玄骅四人也只觉胸中一闷,猛然喷血飞出,落在地上。

而张彪则趁此时机,浑身黑雾炸裂,化作一道黑影向鬼蜮之外飞速逃遁。

众人看到后,顿时愕然。

这太岁,竟临阵脱逃了?

与此同时,一道血光也轰然炸裂,紧随其后,双方几乎瞬间就没了踪影。

还是王信与张彪从小长大,对其最为了解,沉声道:“都想什么呢,那邪祟若留在此地,谁都挡不住,拿咱们性命威胁怎么办?将其引开才是上策!”

此话一出,众人也顿时了然。

他们也都是精明之辈,此事一想便知原因,只因方才澄阳给的压力太大,众人下意识把张彪当做了救命稻草。

铁玉成自然无比信任张彪,但他此刻连看都没看离去的二人,而是双眼直勾勾盯着地阴将军,沉声道:“你想做什么?”

说话间,已取出一个黑皮葫芦,里面放着张彪的噬灵蝉,能暂时听他号令,算是护身之宝。

而另一只手,则死死抓着阴阳图。

就在张彪离开的瞬间,他也感觉到地阴将军那边传来的贪婪目光。

唰唰唰!

游神众人纷纷举起长弓,指向地阴将军。

玄都观和莲华宗的人,也都提起警惕,包围了过来。

张彪与澄阳一走,这家伙,显然就成了鬼蜮道行最高者。

“哼!”

地阴将军曹悚收回贪婪目光。

他方才本想出手,但莫名想起张彪模样,心中一突,暂时打消了念头。

铁玉成却心中一动,想起了张彪方才的话,沉声道:“这位前辈,听我师尊之意,你已与鬼市津融为一体,我们其实并非仇人,何不联手,将那澄阳斩杀?”

玄骅也瞬间了然,拱手道:“所谓不打不相识,前辈立足鬼市津,我等宗门也不愿打生打死,有什么条件,咱们都可以谈。”

他此时也已看出这地阴将军布置。

要想使用鬼市津,就必须让对方活着,而对方方才并未趁乱偷袭,显然也有这心思。

曹悚哼了一声,“别费口舌了!”

“你们不知道澄阳的可怕,昔日在玄阳宗时,它便弄出不少乱子,才被封镇,否则怎会落入一个外门弟子手中。”

“方才那玄阳宗弟子,虽说厉害,但比起澄阳,还差了一筹,若回来的是澄阳,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普元子嗤笑道:“你也是八品,两人联手,方有胜算,莫非是怕了?”

“你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