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仪对心理疾病其实并不太了解。

因为在她那个时候,很少有人会去留意这些东西,更不会有心理健康与否之说。

但不了解,并不代表不尊重。

她沉吟几秒,道:“不限於这些孩子吧,可以推广向全国……”

陈於瑾顿了顿,提出了一个建议:“您考虑过,由您亲自来推广这个计划吗?”

这也是陈於瑾最近发现的,顾雪仪最近的风头相当盛,甚至快赶上一些一线明星了。

她身上的讨论度,也侧面推动了宴氏的股价稳步上升……

“好。”

“那您开个微博?”

“嗯,我试一试。”

其实这样的慈善计划,对於宴氏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还不如资助山区来得更容易宣扬。

因为国人对心理问题实际并不太在意。

这样的计划赚不了钱,也未必能赚来多大的名声。

但陈於瑾有个习惯,那就是做就一定要辅助对方做到最好。过去宴朝在的时候是这样,现在顾雪仪在的时候依旧是这样。

两人就这个话题,聊了好一会儿。

陈於瑾的秘书不明所以,站在门外等了好久,还心想着,不知道陈总又在谈多少个亿的大生意呢……

这头顾雪仪在打电话。

那头宴文宏也在偷偷打量顾雪仪的模样……

她的模样恬静美丽……

但胡雨欣却打断了这一切。

她急切地想要去抓宴文宏的胳膊:“宏宏,妈妈知道你受苦了,你也要给妈妈一个补偿你的机会啊……你跟妈妈回去吧……”

宴文宏突然反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抬起眼眸,再不掩饰地露出眼底的阴沉冰冷之色,他说:“你错了,我在这里并没有受多少苦。”

“你以为我很弱是吗?哦,我知道。我十岁那年,吞安眠药自杀。吐得昏天暗地,你骂我懦弱。所以到现在,你都还以为我懦弱吗?”

“其实刚进去的那一周,他们试图教会我服从。有个人把我按在水池里,然后第二天,我就把他的脖子卡在铁门里。他的脖子差点生生夹断。后头还有人想把我关在禁闭室,第二天,那个人就自己从楼上跳下来摔断了腿……他们很怕我……”

“这里很恶心,但我在这里并不痛苦。”

“所以,收起你假惺惺的可怜与愧疚。”

胡雨欣身体不自觉地发颤,不敢对上他的目光:“那……那她呢?你既然没受苦,你凭什么感激她?我才是你妈妈……”

“你怎么能和她比呢?”宴文宏笑了笑。

宴文宏抬起手,看上去依旧分外乖巧,但目光却是冰冷的。

他松了手,冲着她拜了拜:“我该走了。她会久等的。”

“宴文宏!你、你怎么能……”胡雨欣的大哥又有点怕他,但又忍不住大声喊道:“你怎么能不顾亲情!你忘了谁才是你真正的家人了吗?”

一个孩子,怎么能不听他们大人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