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只剩下自己和宴文嘉留在了国内,差点落下眼泪。

哈迪斯为顾雪仪准备的房间,相当宽敞,里面的家具齐全,除了一张可以躺下四五个人的大床外,还有占地很广的沙发。

宴朝在沙发上睡了一晚。

等宴朝关上门,转过身,顾雪仪已经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缓缓坐起身了。

她按了下手边的按钮,床与沙发之间间隔的帘子就向两边分开了。

她睡眼惺忪的模样,就这样撞入了宴朝的眼中。

头一回看见她这样彻底放松的样子,连面上都带出了一丝柔软的味道。

宴朝眸光动了动。

顾雪仪用力眨了下眼,直到眼底都浮现了一丝水光,然后睡意就从她的脸上消失了。

她翻身下床,问:“宴文宏吗?”

“不是,是宴文柏。”

“宴文柏?”顾雪仪疑惑了一瞬,起身拢好睡袍,又将乱糟糟的长发束到背后,然后踩在地毯上,去找梳子。

宴朝伸手接了杯水,放在桌上,然后顺势走到了她的背后。

“梳子在这里。”

顾雪仪应了声:“嗯。”然后本能地侧身转头去拿。

宴朝却一手攥住了她的长发,将睡乱的地方轻轻梳开了。

顾雪仪伸手捞了个空,也就收住动作了。

顾雪仪心底又冒出了点怪异的感觉。

宴朝像是个大丫鬟似的。

“……好了。”宴朝说。

顾雪仪点了下头,顺手扯过一条发带,将头发束起,然后进入了浴室洗漱。

等她洗漱出来,宴朝也已经一丝不苟地穿好西装了。

“宴文柏在外面等吗?”顾雪仪说着,就往门的方向走。

“嗯,你先喝水。”宴朝说。

顾雪仪的步子顿了顿,一时间又有点新奇了。

还从来没人管过她喝不喝水。

不过对於别人的好意,她从来都是接受得很好的。

顾雪仪返身走了回去,宴朝指了指桌上的水杯,顾雪仪顺势端起来,托在掌中,抿一口。

不烫也不凉,温度刚刚好。

水沾湿了唇瓣。

顾雪仪抬眸问:“宴总喝过水了吗?”

宴朝不自觉地盯住了她一张一合的唇。

好像有某个地方跟着变得焦灼了起来。

宴朝面色不改地应声:“嗯,喝过了。”

顾雪仪放下水杯:“那走吧。”

宴朝这才跟在了她的身后。

门一开。

顾雪仪就看见了杵在门口的宴文柏,他傻傻呆呆的,仿佛化成了一根石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