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靖陪他在台球馆泡了一下午,跟旁人聊天,才知道陈异一直在练球,在这片已经找不到旗鼓相当的对手。
有男同事要回国休假,打算给自己国内的女朋友买颗祖母绿做戒指,思楠有经验,扯着苗靖一块作陪,陈异也跟着去逛了圈,最后走的时候扯住苗靖:“买这个。”
“嗯?”
“这个漂亮,做对绿宝石耳环。不贵。”他指尖一指,“就要这对。”
两颗颜色澄透纯净的祖母绿,切面光芒璀璨,不算过分昂贵,波哥大有不少手作店可以做设计和镶嵌,能做很漂亮的款式。
苗靖踌躇看他一眼。
他下巴一拗,底气很足地使唤她:“买,我送你。”
买了。
反正钱都在她手里。
至於更大更漂亮更贵的宝石,他说等以后有钱了再送她。
苗靖嫣然微笑说好。
思楠对这两人的相处模式表示很迷。
咖啡馆的打工生活结束后,陈异又当回了无业游民,他开始进出台球竞技场,每逢月末都有比赛,二十几张球台摆开,人潮涌动,球手们身上都带着现金,打流动球局,吵闹喧嚣声如同农贸市场——第一天试手,陈异赚了两百多万比索。
一个月后,他提了个黑不溜秋的大号尼龙包,“咚”地一声扔在苗靖面前,百无聊赖往椅子上一靠,慢悠悠叼起了一支烟。
“什么?”
“自己看看。”
一整袋散乱无章、花花绿绿的纸币,有比索,也有美金和欧元,沉甸甸得苗靖半分都提不动。
“哪儿来的?”她不动声色问他。
“这阵子打球赚的。”他眉眼懒散着,毫无得意之色,“还有之前的工资,每个月剩的生活费……零零碎碎剩的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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