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干点着头,“明白。”
孙守成又笑着问了一句,“知道为什么咱们司看起来会闲一些嘛。”
“为什么呢。”
“因为咱们头儿是个猛男。”孙守成拍着余干的肩膀笑着解释着。
“今晚去哪喝酒接风?”副司长汪镇一边收拾着桌子上的果核瓜壳,一边询问着众人。
“我听说,新开了一家很有特色的青楼。”阎升主动接话,“据说,姑娘都是西域那边来的。
多是金发碧眼,又听说她们好像比较奔放,衣服只遮住关键点就敢在外头揽客。”
“真是伤风败俗,世风日下。”孙守成感慨着,“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违反风俗习惯的生意手法?”
“道德在哪里?”
“尊严在哪里?”
“地址在哪里?”
“如意坊。”阎升瞬间抓住重点。
“行,就那了。”纪成点着头,敲定下来,“大家换衣服吧。”
之前,孙守成就和余干聊过,丁酉司的风格就是这样。
动不动就要喝花酒。
各种理由都有。比如,今天多嗑了二两瓜子,嗓子上火,需要“香风渡酒”来温和一下。
比如,今天出了个捉刀案,就囔囔着累的不行。需要“沙漠风暴”一下。
又比如,今天没事,坐了一天,身体发酸。需要“足底漫游”一下。
喝花酒就成了一种常态。
当然,也不是每次都喝荤的,大多数都是喝素的。
不仅是因为消费问题,更是因为他们是武修,不能满脑子都是这些。
色是刮骨钢刀,不能久久凝视。
再说了,古代娱乐方式匮乏,也就只有夜生活能排解一下这种无聊的生活。
“这个月经费还剩多少?”纪成问着巫万财。
“不多,得紧点花了。”巫万财回道。
汪镇笑着点着头,“行,那今晚的姑娘就点高雅一点,不整花里胡哨的。
风雅这种东西还是要多操练一下,省的别人老是说我们丁酉司都是不识情趣的莽夫。”
看看,这就是大理寺的现状。
当公款吃鸡成了一种常态,守身就是一种罪过。
识时务者为俊杰,余干咧着批判性的嘴角无奈加入。
从世上百分之九十的男性角度出发,四个字。
黄天在上!
剩下的百分之十纯粹是因为囊中羞涩罢了。
所以,对於这种流连勾栏的行为,余干觉得是对基因的一种顺从。
一群人在更衣间换好衣服后,便一起离开大理寺。包了两辆马车,往如意坊赶去。
如意坊是中城区的一处大坊。
这里居民很少,算是专门的娱乐坊。
青楼、赌场、勾栏、酒楼、戏园子等等通通都有。是附近太安城居民中最受欢迎的烟花之地。
余干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夕阳刚刚落下。
但是街上已然张灯结彩,高高挂起的红灯笼似是渭水环流一般连绵不绝。
四下人流如织,贩夫走卒,锦衣华服皆有。
孙守成的眼珠子像是雷达一般四下扫射。
“头儿,你看那家飘香苑是不是?”他指着右前方的一处三层阁楼说着。
余干顺势忘了过去,姑娘们花枝招展,轻衫蔽体。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人人胸前都顶着双花大红棍。
金发碧眼,高鼻瘦脸,妖娆的异域风情扑面而来。
洋马,是大洋马!
余干的眼睛暂时长在了那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