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子一个比一个诡异 https://
“余干?”女子朱唇轻启,声音也是偏向柔和的色彩。
“是。”余干点着头。
“你这是要去哪?”她又问了一句。
事到如今,余干哪里还不知道眼前这位靓女就是白莲教的圣女。
心跌落到了谷底,他现在真的想骂娘,想跑路。但理智不允许他这么做。
因为他知道要成为白莲教的圣女有多难,别的不提,单就绝顶的修炼天赋就是最基本的门槛。
这位靓女很强,余干现在半分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他挤出笑容,硬着头皮笑着,“我想如厕。”
“哦。”
渣女一样的回复,这位女子直接转身迈步走向竹屋,“跟来。”
余干老老实实的跟了上去,双眼低垂,看着对方裙摆下的白色长靴怔怔出神,脑子疯狂的转动着。
“见过圣女大人。”徐康之诚惶诚恐的跟在她的后面问好着。前者只是微不可见的点了下螓首。
步入院中,竹亭下站着几个人,章诃和孟兴以及齐廷芝三人都在。
还有一位余干之前没有见过的中年男子负手而立,目下正在和章诃闲聊着。
这中年男子体态刚直,面容中和,长相普通但是胜在气质雄浑。
“这位是薛护法。”徐康之极为小声的跟余干说了一句。
余干的心就又凉了三个度,这么多高手,这次怕是真要在阴沟里翻船了。
之前用丁护法的名头扯大旗的时候余干只是想着能以最快的速度进入白莲教的核心,事实证明也是如此。
他之前也做好了被各种询问丁护法的准备,甚至后续伪装工作也偷摸着弄了一些了。
但是他没想到,大理寺的最终目的是白莲教的首脑人物。
更没想到这圣女真的来了,来的这么急,这么快。
直接让余干猝不及防。
见余干进来,章诃和薛护法停下了交谈,笑着看着他,道。
“余执事,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薛劲薛护法,这位是我们白莲教的叶婵怡叶圣女。”
“见过薛护法,见过叶圣女。”余干面色温和,恭敬的作揖问好。
“你就是丁凇的人余干?”薛劲饶有兴趣的看着余干,问了一句。
“回薛护法,正是在下。”说道这,余干直接转头一脸激动的看着叶婵怡,说道。
“方才未认出叶圣女是在下眼拙,还请圣女现在立刻跟在下走一趟如何?”
“去哪?”叶婵怡淡淡的问了一句。
“去丁护法那边。”余干愈发的激动,“护法要是知道圣女今天来了,一定非常开心。他多次嘱咐我。
他闭关之时,只有圣女您和圣母娘娘想见他我才能扣关。现在圣女您来了,我想着就直接带你去见丁护法,让他和你亲自说这些事情。”
这波叫以进为退,如今这种情况,余干只能壮着胆子反向赌一波了。
果然,见余干如此坦诚,如此急切,分明就是对丁护法极为忠诚的样子。
薛护法和叶婵怡确实挑不出对余干的怀疑,更不会想到世上根本就没有丁护法这个人了。
“见丁护法的事情不急。”叶婵怡端庄而立,气态极为出尘的说道。
“丁护法既然深受重伤闭关,那我就不急着见他。”
“是。”余干作揖领命,暂时松了口气站到一侧。
“余执事,丁护法在哪闭关?”薛劲突然问了一句。
余干一脸冲疑,歉然道,“薛护法,不是在下不说,是丁护法有过交待,这只能圣女知道。
我只能说在天北山脉,
具体是哪我不能说,抱歉了。”“余执事是义士,我不多问。”薛劲洒然一笑。
“余执事,我这次找你过来是想让你跟圣女汇报一下我们跟天工阁合作交易剑胚一事。你如实相告。”章诃看着余干说道。
“自然。圣女请问。”余干看着叶婵怡抱拳道。
“你们都退下吧。”叶婵怡不急着问,宽大的衣袖轻摆一下,对在场的其他人吩咐了一句。
薛劲等人纷纷抱拳退出院子,偌大的院子就只剩下余干和叶婵怡两人。
“过来坐。”叶婵怡在竹亭的席上跪坐下来,双手交叠放在大腿上,坐姿极为优雅,配合着她这出众的外形,四个字。
赏心悦目。
这一番初步接触下来,余干倒是觉得这圣女虽然看起来冷淡一些,但行为举止,说话方式都超级有教养。
所以就是一位很有修养的女孩子?
余干走过,在叶婵怡对面同样跪坐下来,低眉垂眼,静待吩咐。
叶婵怡捻起桌面上的茶壶,沏了两杯清茶,茶水在窍窍玉指中流转,最后她捧了一杯递到余干跟前。
余干惶恐的双手接过茶杯,“多谢圣女。”
“你和丁护法怎么认识的?”叶婵怡随口问了一句。
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来圆,这套说辞余干之前就用了。
无非就是在入大理寺之前,余干和丁护法有缘,得到对方的悉心教导,心里一直把丁护法当做如父如师的长辈尊敬。
这说辞虽然听着有点假,但是同样也很真。
白莲教的护法行事素来不着边际,这些个地位权柄高的护法们在处理完教里的事情后,通常都会到处潇洒。
所以丁护法在太安滞留不算什么稀奇事情,非常的常见。
现在死无对证,也确实没有办法去查证余干所言是真是假。
但是余干刚才刚那么信誓旦旦的直接邀请叶婵怡去丁护法那里,这事情为真的概率就无限大了。“丁凇在哪现在。”叶婵怡继续问着。
“丁护法现在在天北山脉那,槐山的一处密室里闭关疗伤。”余干说了一句。
“你知道他为何受这么重的伤嘛?”叶婵怡问了一句。
“这事其实我也不怎么清楚。”余干沉吟道,“当时归北山一事发生之后,丁护法拖着重伤之躯突然找上了我。
他只说教里有内奸。刚好我又被指派到鬼市这边执行潜伏咱们教的任务。所以丁护法就让我将计就计。
以大理寺的身份来揪出这个内奸。”
叶婵怡表情如常的听着余干的简易说辞,具体的她也已经听章诃他们说过了。
余干小心的瞄了眼对方,继续道,“其实我来之前,也跟丁护法说过,这内奸一事,我们直接上报到总舵那边。
一定能得到完善的解决。但是圣女你也知道,丁护法他对白莲教的忠心。他想在事情解决之后再说。
否则就是愧对圣母娘娘。”
“嗯。”叶婵怡颔首,“丁护法的忠义之心自然是没得说的。你最近和他有联系嘛?”
“没呢。”余干摇着头,“丁护法前段时间就开始闭死关了。我已与他无联系,就等着他出关下命令。”
叶婵怡定定的看着余干,好一会之后才继续道,“内奸一事确实存在。归北山的案子是有人借着总舵这边的名头擅自下令。
只是归北山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现在不得而知,现在看来只有丁护法一人知晓,此事需得等他出关再说。
你们前段时间金云楼的交易,也是有人从中作梗。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这件事。”
“明白。”余干抱拳道,“徐堂主和我说了,这剑胚对圣女至关重要。所以我们一定全力助你寻回。”
合着这叶婵怡突然的到来不单是内奸和大理寺的逼迫,更是想亲自找回丢失的剑胚。
如此说来,这源头还是在自己身上?
要不是自己贪财,搞了这么一出,这叶婵怡说不定还不会这么早过来。
余干现在的心里有些无语,有点开裂。
这事办的。
接着余干又将天工阁的事情全数按照发生的历程说出,言语之间只能暗示祖鞍确实有路子,但是得需要时间的支持。
只有这样才能打消叶婵怡全力追查自己身上剑胚这件事,才能让她愿意花那么几天等待天工阁的佳音。
那么现在问题又来了,多了薛护法和圣女...,那几天后的那子虚乌有的交易就又多了变数....
太难了。
以后不能再这么贪了,这毛病得改!
叶婵怡继续淡然的问了一句,
“这段时间,我们在太安城的很多堂口都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我也是来这边才知道动静弄的这么大了,这点你怎么看?”
余干愣了一下,毫不犹豫的回道,“圣女殿下,我们这次行动有蛮多的小队,他们有这种行动是很正差的。
不过我确实不知道,因为大理寺限制我们私下交流的。抱歉。”
叶婵怡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这才继续道,“嗯,章诃跟我说过这件事,他没告诉你的原因就是想让你专心应付这边的事情。”
“好的,感谢教里的体谅。”余干感激的作揖道。
叶婵怡瞥了眼余干的表情,站了起来,带起一阵香风,“这段时间你就先跟着我。”
“圣女的意思是..?”余干小心的问了一句。
“行李提着,我先回住处。”叶婵怡指着地上的两个包裹说着。
余干愣了一下,最后赶紧起身将两份蛮大的行李拎起来,一袋估摸着是衣物,另一袋就就不知道是什么。
很重,一响一响的很多杂物的样子。
叶婵怡直接抬起步子走出院子,余干不做多想,拎着东西就跟了出去。
候在外面的那些人见叶婵怡要离去,只是纷纷抱拳道了再见,就徐康之一个跟着走在最前面。
他要领路,叶婵怡的住处就是他找的。
余干腆着笑容朝薛劲他们呵呵笑着,举了举手中的行李示意自己被征用了,就先走一步。
薛劲等人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余干跟圣女走远。
“余干确认没问题嘛?”薛劲问了一句。
章诃摇了摇头,“综合分析下来,他没问题的可能性远大於有问题的可能性。他可能确实有抱着自己的私心。
但是大体上还是坚定的站在我们这边的。”
“你看人准,那就先这样吧。”薛劲伸了个懒腰,“有私心是好事,说明人家聪明。行了,我先走了,好久没有去妖楼了。”
说完,薛劲直接离去,大白天的就急不可耐的朝妖楼去了。
章诃面无表情扫了眼薛劲的背影,重新步入回院子里。
白天的鬼市依旧安静的不像话。
叶婵怡的白色背影比仙女还仙女。
这要是在晚上,非得招不少的尾行痴汉。
余干提着行李,一句话不敢有,默默的跟在圣女的屁股后面。
不要误会,他没偷看人圣女的屁股,是光明正大的看。
一路向上走去,最后在离山顶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种高度,余干是第一次来,周围全是超级豪宅。住的都是鬼市里有头有脸的人家。
每一栋阁楼都占据着一大片的地方,种满的各色花草。
虽然没有阳光,但是有术师每天过来维护这些花草,使得这里的花草比外面甚至还那么艳丽几分。
看着这些花花草草,余干心情难得的跟着明亮了一些。之前在下面天天看那些灰色调的景观,他都要吐了,这里才像是人间。
徐康之给叶婵怡找的临时住处是一个两层的木楼,带着一个很大的院子,花团锦簇。
从这点来看,这白莲教确实有钱。
众所周知,鬼市这边越靠近山顶,房价越高。
这个地段已经是天价了,而且还不是有钱就能买的那种,你得有实力才行。
“圣女,这住处您还满意嘛?”徐康之推开院门,舔着笑容恭敬的问着。
看着舔狗一样的徐康之,余干心中无限鄙夷。
呸!丢男人的脸!
“行李放屋子。”叶婵怡用命令的口吻对余干说了一句。
“好嘞,圣女,帮您放的妥妥的。”
余干舔着笑容,笑容跟花儿一样灿烂的拎着行李就屁颠屁颠的进屋去了。
“之后,没我的命令,你们任何人都不许在没有申请的情况下来这打扰我。”叶婵怡对徐康之淡淡的说了一句。
“是。”徐康之作揖领命,“圣女,我等会给您送些婢女过来,您看着挑。”
“不用了,我这不需要人伺候,就这样吧,你可以走了。”叶婵怡直接摆手道。
“是。”徐康之再次恭敬作揖道,“圣女有任何吩咐知会在下一声便可。”
说完后,徐康之徐徐退出院子,直接下山去了。
叶婵怡扫了眼前方灰蒙蒙、偌大的山谷,而后迈着轻盈的步子走进屋内。
屋子内的余干在发抖,在冒冷汗。
因为装杂物的袋子突然破了,里面一堆东西全都掉落在地上。
全都是玩具。
不是成人玩具,是儿童玩具。
最显眼的还是那个破旧的拨浪鼓,和一柄木头削的小木剑,还有一些各种新奇的小玩意。
这些东西看着都很有年代感。
余干越看越古怪,这是什么鬼?
你个圣女大老远的出差,就带了两袋行李,其中一袋还都用来装这些玩意?
余干不懂。
“谁让你把东西弄掉了!”身后传来很冰冷的声音,但是仔细分辨,音色里有些许着急和难堪的意思。
“圣女,实在是对不住,这布袋子不结实,自己突然就破了,您稍等,我这就帮您整理。”余干赶紧解释道,顺势蹲了下来。
“不用!走开,出去!”叶婵怡不容置疑的说了一句。
“好的,这就走这就走。”余干干巴巴的笑了一下,想都不想的就赶紧溜出去。
“要是有第三个人知道,你必死!”屋内传来了叶婵怡的命令话语。
余干哆哆嗦嗦的应了一声是,看都不敢回头看一眼的跑出院子,一路往山下去的时候,余干才稍稍松了口气。
女人就是世界上最难懂的生物。
刚才那些东西分明就是叶婵怡的宝贝。
这女的是不是有大病?
你再怎么有收集的癖好,也不该弄这些啊?这算什么?
余干彻底被叶婵怡搞懵了。
这么仙气飘飘的一姑娘,突然就看不懂了。
不过,不妨碍余干心里有些恶趣味的想着叶婵怡的玩具。
刚才没时间好好全观摩,不知道有没有那些个带螺纹的玩具。
本来还想着能不能来个小说里的桥段,比如这种只有男女之间才知道的小秘密一般都是那些私密性很强的才是。
例如,屁股上有个月牙状的小伤疤之类的...
这样才符合常理,可是这样的打开方式,是余干没想到的。
走了一小段路程之后,余干的脚步顿了下来,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刚来来的路上,余干已经想好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给叶婵怡“科普”一下内奸的事情,以及沟通一下大理寺的事情。
让她不要这么死盯着剑胚这件事不放,加大她的紧迫感,顺便获取她的信任。
她现在应该收拾好了东西吧?
现在回去应该没什么大事,余干想了想又折身回去。
再次回到院子前,余干见院子门都是开着的,省去了敲门的功夫,一边进去,一边朗声道。
“圣女,在下还有一事想与你说一下,还......”
余干的声音突然顿住了,五官成惊奇状,脑袋有些宕机。
眼前的景象彻底颠覆了余干的感观。
原来,一个女孩可以如此的表面一套,内里一套?
来到半刻锺前...
余干当时离开院子之后,叶婵怡的脸色噔的一下就通红起来。因为自己的小玩意毫无遗漏的暴露在余干面前。
她蹲下来,小心的将地上的玩具拢在一起。
白色长衫下清瘦的身子蹲成一小团。
巴掌大的小脸上有些郁闷,嘴角稍稍撅着,酱油瓶倒是挂不了,但是挂个小瓷瓶应该没问题。
叶婵怡像是也想到了这一点,保持着嘴角的弧度,拿起一个带着细绳的小瓷瓶。
她努力的将瓶子挂在嘴角,但是显然,根本不可能。
啪嗒。
小瓷瓶掉在地上,叶婵怡也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嘴角扯出一个极为好看的弧度,两粒浅浅的梨涡像是盛满了世间所有的美好一样。
这份笑容像是最甘甜的清泉,直击人心。
方才那股子清丽出尘,谪仙女一般的气质荡然全无。
取而代之的是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