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一百七十八章 我余某怕是要真当驸马去了(2 / 2)

这些理由加起来,自己还真是李念香的良配?

想到这,余干自己都吓了一跳、

之前,他从未往这方面想过,现在因为李洵传唤一事彻底打开了余干的思路。

也让他更正确的看待自己这个特殊的身份,以及自己锦绣前程所附带的额外价值。

没想到,古代也有投资潜力股这一说,自己现在在某些方面倒算是个香饽饽了。

肉眼可见的成长空间加上这样的身份,之后能带来的助力是不可估量的。那么趁着自己现在尚还弱小,直接投资,确实是个好选择。

看来终究还是自己占了大理寺这层身份的便宜。自己现在的弱小很符合这李简现在低调的原则。

随着时间的流转,如果对方开始展露野心的话,自己的成长又会反哺。

心思玲珑的余干很快就想通了这些事情,他回头看了眼伸手的宫墙大院,洒然一笑。

天家的人,心眼都多,真特么脏。

事已至此,余干现在就一个念头,如果自己真的等来了圣旨,那自己方才的猜测就全部成立。

韦贵妃和李简两人绝不能因为姻亲关系等闲视之,必须得留大量的心眼。

天家人最无情,不值得自己信任。

若是没等到圣旨,那就无所谓了,证明这李洵确实是闲的,把自己顺道喊进来遛遛。

或者是李洵不同意这门姻亲,毕竟大理寺的人当驸马这件事还是较少的,不那么符合天家规矩,有忌讳。

圣旨下不下,只能看天命了。

下了,只能接着就是,在体质内没必要反抗。不下,那岂不是以后和李念香只能偷情了?

余干的步子轻快起来,对於驸马这一事,他暂时形容不出来自己的心情。

怎么说呢,不想进入这些糟烂事,但对象是李念香的话,也还成,不排斥。

这文安公主几次接触下来他还是喜欢的。

形象家世根本没得挑,除了脾气傲了点,这个问题不大,到时候打两顿就好了。

关键还是那个妖婆娘,不知道为什么,余干自己的兴奋点全在这里,他有点期待这事成真的话这妖婆娘的反应了...

我余某怕是要真的当驸马去了。

思绪又开始飘远的余干不疾不徐的走出宫廷。

~~

庭院那边,余干前脚刚走不久,一位贵丽的身影就步入庭院。正是一身宫装的韦贵妃。

她身后的侍女就候在外头,自己一个人走入院子。

“妾身见过皇上。”韦贵妃礼仪非常周到的行着屈膝礼。

正在看鱼的李洵抬头看着韦贵妃,轻轻的笑了笑。

“呀,皇上是钓到鱼了嘛。妾身恭喜皇上了。”韦贵妃见到地上的鲤鱼,先是惊讶,然后恭喜道。

同时走到李洵身侧,轻轻的揉捏着对方的臂膀。

“不是朕钓到的。”李洵温吞说道,“是余干钓的。”

说完,他转头看着韦贵妃,“你是因为这件事来的吧?”

韦贵妃坦诚的笑道,“是的皇上,我听说皇上你把余干喊进宫里了,就想着过来看看,他人走了嘛。”

“走了。”李洵轻轻一笑,“这个余干倒是有些急智,说话也算妥当,是个玲珑胆大之人。”

韦贵妃见李洵给余干这般评价,很是好奇,但却又不能细问。

这是她的为妇之道,很多事不深问,李洵不说,坚决不问,相当体己。

这点也是她能获得长久获得恩宠的重要缘由之一。

“所以,皇上,你觉得这余干够资格当香香的驸马嘛?”韦贵妃讨巧的问着。

“此事,鬼节后再说。”李洵淡淡的说了一句,又飘过这个话题,“文安也来了吧?”

“果然还是皇上你懂香香。”韦贵妃笑道,“她来了,就在外头候着了。”

“她什么时候这么乖巧了?喊她进来吧。”李洵摆手笑道。

“父皇,我什么时候不乖巧了?”李念香直接从房檐上跳了下来,稳稳的落在李洵跟前,将后者都吓了一跳。

“胡闹!”李洵板着脸看着李念香。

李念香却一点不在意,直接一屁股坐在右侧的钓椅上,稍稍抬着小下巴,学着那些皇子的语气,“儿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李洵眯着眼走过去坐下,无奈的摇摇头。

他和李念香的感情确实不错,李念香是长女,更是从小在他身侧长大。最重要的,就是当年他以太子身份去西海州监军三年。

在那个苦寒之地和李念香一起待了三年,这份感情足以胜过其他的任何一位公主。

所以对李念香的秉性他自然了如指掌,更不会因为对方的这些细节不到位问题而发怒。

身后的韦贵妃见父女两人气氛不错,默不作声的直接退了出去,这个时候,她这个做妃子的没必要在这待着。

必须把空间给人父女留出来。

毕竟不是普通的人家,她只是后宫的一个妃嫔,该恪守的线要牢牢把握住。

“父皇你刚才说着鱼是余干钓的?”李念香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问出心念念的问题。

“怎么,很关心那个余干?”李洵淡淡道。

“切,怎么可能。”李念香撇过脑袋,“只是好奇怎么用直钩把鱼钓到的、”

“他亲自下池塘抓鱼,再把鱼绑在直钩上,当做我钓的。”李洵直接说道。

李念香一怔,这种赤裸裸的欺君行为他余干怎么敢的啊?

不过想起他的性子,也确实是他能干出来的事情。想到这李念香不由得有些担忧起来,她不知道自己的父皇有没有因为这件事迁怒余干。

可是看这情况,倒也不想生气的样子,只能憋在心里不敢问出来。

李洵瞥了眼李念香,继续说道,“听说他最近在教你舞剑?”

“是的,父皇。我不是说要给你献剑舞嘛。”李念香笑眯着眼。

李洵的眸子柔和下来,温和的说道,“那为何选余干?”

“他剑法好,是个好老师。”李念香言不由衷的说着。

“笑话,连丹海都没有,何来剑法高超?”李洵直接说道,“你娘亲同我说起驸马的事情了。我请余干来就是想看看他。”

“父皇,你和余干说了?”李念香一怔,有些急了,耳根子又红润起来。

李洵冷然一声,“区区一个执事,岂用朕说?”

李念香松了口气,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李洵。

李洵却直接掠过这个话题,只是站起来说道,“走,陪朕去杏园,有两株银杏该修剪了。”

有着一大堆羞涩问题的李念香只能暂时压在心里,点着头站起来陪她的父皇修剪银杏去了。

这也是老传统了,大齐每位帝王几乎都会对宫里的银杏修修剪剪,也算是个别致的传承。

~~

一路走出宫廷的余干深深的松了口气,回头看了眼高大的宫墙,他没有再多逗留,匆匆离去。

刚走两步,余干就被一辆马车挡住了去路,这辆车是刚才和公孙嫣他们来这坐的那辆。

车内传来褚峥的声音,“上车。”

余干愣了一下,不做细想,直接上去。

偌大的车厢就褚峥一个老人家坐在那。余干有些奇怪,寺卿不是说要忙去了嘛,怎么还有时间在这闲着等自己。

“卑职见过寺卿大人。”余干作揖问好。

“无须多礼,坐。”褚峥淡淡说着。

余干乖乖的坐了下来,他跟老人家一点都不熟,而且就自己两人,地位又差这么多。余干根本没想着开口,默默的等着对方的问话。

“陛下单独留你做什么?”随着无人驾驶的马车徐徐向前开着,褚峥问了一句。

“回寺卿大人,是私事,大人放心,我循规蹈矩,并不是我身份上的原因而留下来责问的。”余干说了又等於没说、

但是褚峥自然明白,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位说话有艺术的年轻人,并没有问你一个小小执事和天子何来私事一说。

有些话,就算是他是大理寺卿,那也是不能说的。

方才和公孙嫣他们聊了一下,褚峥也大概知道这个年轻人的潜力,从进寺以来的表现来看,这余干确实是近些年少有的优秀苗子。

但有一点,有问题。

那就是余干身上现在并没有什么大理寺的信念感和使命感,一切的优秀外在表现貌似都只是为了自己的前途。

这一点,公孙嫣和顾清远都秉持着一致的观点。

为此,褚峥还特地联系了周策,问了下余干在鬼市的具体表现。

总结出一个点,修炼天赋极强,百年一见。能力拔尖,胆色、心性和智慧出众,信念低沉,胆大妄为,为己。

褚峥爱才这件事在大理寺人尽皆知,这种优秀的苗子应该拨正,若再这样肆意生长下去。

恐到时晚矣。

见褚峥不再说话,余干就愈发乖巧的坐着,也不知道马车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他现在的心思全在神府那边,青灵剑那是半点不敢动,生怕被老人家看出端倪来。

自己是剑修一事,现在不宜说出,不仅是因为来源问题,更是怕太过惊世骇俗。

马车就这么晃晃悠悠的行驶了小半个时辰,最后才停了下来。褚峥当先走了下去,余干立即跟了上去。

下车后,他愣了一下,这里是大理寺的北门。

北门平时很少开,这边没什么人,因为里侧就是大理寺的核心区域,少卿寺卿已经那些退休返聘的长老们都在这一块。

算是大理寺难得的清净之地,平时非必要情况,下面部司的人基本很少踏足。

褚峥直接带着余干从偏门走了进去,看门的人都是袖口三朵金莲的。

见褚峥亲自带了个小执事建立,虽然有些诧异,但只是恭敬的没敢多问。

小径通幽,这边的院落多是静谧,一路上甚至一个人都没有见到。

最后,褚峥将余干带到一处木楼前,只有一层,却极为宽广的盘踞在那。

门口有两位守卫在那,他们穿着黑色的飞鹰服,臂膀上却绑着白带,见到褚峥纷纷行礼放心。

余干跟着走进去的时候,抬头看着牌匾,上面写着英灵堂三个字。

这个英灵堂倒是听石逹提起过,算是大理寺的一处神圣所在。

从大理寺建寺以来,所有因公牺牲的大理寺的人都会在这立长生牌,不论身前地位几何。

也就是说,能在这里立牌的都是大理寺的英雄。

石逹当时提起这点的时候眼里写满了向往。

死当进英灵这句话可以说是他的信条。

余干自然不会抱有这个想法,但是不代表他不尊重。

任何时代,为国为民牺牲的都是值得所有人的敬仰和崇敬,毋庸置疑,没得商量。

这些英灵堂的前辈都是大理寺最坚定的灵魂和信仰,走进去的一刻,余干不由得整个人都肃然起来,端端正正。

里头宽敞透亮,四周点满了蜡烛,里侧摆满了桌子,上面密密麻麻的立着许多的木牌。

很多,眼睛根本就数不过来,这些是大理寺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

余干不知道褚峥为何突然带着自己来这英灵堂,是想对自己政治教育?估摸是这样的。

褚峥没说话,只是拿起几根香,点着,然后虔诚的插在香炉上。

余干有学有样,也手捧三炷香,恭恭敬敬的给这些英雄上香。

“你知道,那些部长对你作何评价嘛?”上完香后,褚峥突然问了一句。

余干愣了一下,“卑职不知。”

“说你没有信仰。”褚峥转身看着余干。

余干汗颜的低下头,“卑职有罪。”

褚峥却是轻轻的笑了笑,“你是白身进的大理寺,区区一个多月的时间又何来信仰之说?”

“但是吧,既然进了大理寺,就总要有点属於自己的信念。我带你来这个地方,就是想让你看看这些先人。

他们很多人跟你一样,也是白身入的大理寺。”

“比如这个楼小乙。”褚峥说着,就指着右侧的一块木牌说道,“启天十三年,他入了大理寺丙辰司。

启天二十三年,羊湖之乱,死於东城络升坊,救下百姓二十六人。

算算的话,离现在也有了一百二十个年头了。”

“这个薛炳生,正元五年入大理寺丁甲司,正元十年升司长。正元十七年因圣天魔君一事殁於陇右。”

褚峥沿着桌子走了,随手指着灵牌,如数家珍。

好似将这无穷无尽的灵牌后面的主人都清清楚楚的记着。

余干默默的听着,大触动倒是谈不上,但是心中却也有股子震撼感。大理寺忠於信念,理念之人无数。

他们很多人愿意为这样的理想主义牺牲自己,这种事不能用对错来评论。

只能用勇敢两个字来放在他们身上。

心中有信仰,浩气长存。

来这之前,余干其实并没有想到大理寺会有这般深厚的信念底蕴。

平时在外面混日子摸鱼习惯了,以为石逹这样的人只是个例,现在看来,其实是常态。

大理寺这个地方和其他的确实不一样,这里的理想主义绽放的弧度远远大於其他机构。

褚峥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转头看着余干,“老夫忝居大理寺卿已有二十年,期间带过很多人来这英灵堂。

他们都和你一样,多是天赋出众之人。说实话,刚才的话,我自己也不知道讲了多少遍。只记得每个人我都会讲一样的话。”

余干,“......”

“这些英灵何其之多,我又如何能个个记住?”褚峥淡淡说道,“带你来这,不是想让你现在就根植下所谓的信念、

只是想让你知道,大理寺从以前到现在,出了如此多,如繁星一般的英灵。”

“卑职...明白,多谢寺卿大人教诲。”余干郑重作揖。

褚峥轻轻一笑,“你还年轻,路还很长。老夫当初入大理寺的时候,和你一样,也是白身。

对这大理寺谈不上有什么感情,满门心思扑在前途上。你觉得这样是对是错?”

“卑职认为...是对的。”余干抱拳道。

“不错,这是对的。男儿当有建功立业之心。我只希望,你在寻求这些攀登的时候,能多看看身边的人,身后的人。

他们或许能力不如你,天赋不如你,但他们也有他们的闪光点。要懂的汲取,建功立业不是唯一的目标。

在这条路上应当伴随着美好的风景。信念什么的不重要,大理寺也都是好人,每个人也都会有自己利益需求。

只谈信念,那就是假大空。大理寺也不提倡这个。

周策他们说你有野心,为己,我认为是优点。

但是请你记住,是大理寺给了你施展能力的舞台,给了你成长路上的庇佑。

日后成就之时,切不可忘记。做事,多站在大理寺的角度出发,相互成就才是最佳的攀登方式。”

“卑职,记住了。”余干再次认真的作揖。

“多的我也不说, 毕竟你还年轻。”褚峥淡淡笑道,“鬼节之后,你去白行简那边报道吧。”

余干抬头看着褚峥,冲疑道,“可是卑职答应过公孙部长...”

“你适合在白少卿那边,这事就这么定了。”褚峥不容置疑的说着,“白行简手下有两个司。

独立於体系之外,那个地方适合你。”

“卑职领命。”余干不敢再狡辩,既然是寺卿做的决定,想来周策和公孙嫣他们也不能说什么。

“你先去吧。”褚峥摆摆手。

“卑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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